房間內一片寂靜,兩人呼吸的聲音都聽得清晰,過了許久,他正要起身出門,就聽到站在床邊的男人向他冷聲問道,“那沐乜風究竟如何說的?”
寂淳也不回頭,聲音中也帶著些刻意的冷漠與疏離,回道,“你與那孩子的命綁在一起。”
一句話,讓宿冉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咬著牙問道,“難不成真的讓本座……生下這怪物?本座可是男人!”
“貧僧不知,”寂淳知道若是說出那句“與尋常孕婦無異”,眼前男人必然翻臉,只能道,“到時候貧僧自會尋到沐施主為教主……解決此事。”
“嗯,”宿冉還是比較滿意這個回答的,經過方才那一陣冷靜也覺得自己做得過分了,但高傲如他怎會輕易向人道歉,只有些別扭地說了句,“你休息吧,我出去了。”
寂淳這才有些奇怪地朝走向門口的宿冉看了一眼,暖色燭光下只看到那人俊眉的側臉,顯得柔和恬靜,不覺看失了神。
房門關上,直至宿冉消失在房間,他才晃了晃腦袋,只覺得一陣疲憊,回到床上休息,很快,便進入了夢想……
夢里煙霧繚繞,隱約間看到一個可愛的小娃娃抱著那人的小腿嚎啕大哭,那人一臉不耐,想要踢開又下不去腳,只能煩躁地彎下腰將小娃娃拎起來,看著這個畫面,他一向冷峻嚴肅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意,心里滿滿地都是一種幸福,突然那人轉過身來,羞惱地瞪了他一眼……
第二日,寂淳洗漱完畢就要下樓吃早飯,只見樓下宿冉一臉冷漠地站在門口,一名女子哭得梨花帶雨跪在他的腳邊,一雙美麗的眼睛含著淚水凄楚地盯著他。
“公子,求您帶上奴家吧,問詩已經沒有家了,只剩您了啊,”聲音凄婉可憐,柔弱的身子隨著哭泣微微顫抖著。
“你要是再不滾,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宿冉冷硬地甩開女人想要伸過來的手,威脅道。
客棧圍著的人越來越多,那女子或許也覺得有些狼狽失態,擦拭了眼角的淚水退了出去,眼睛不舍地勾著宿冉,奈何宿冉一眼都不想看到她。
寂淳過去一張桌子前要了早飯,宿冉也走過來在他對面坐下,兩人均是一言不發,沉默地吃過早飯,便背著行李上路了。
走了約有一個時辰,宿冉終于忍不住煩躁,朝身后喊了句,“你究竟要跟到什么時候?”
自遠處一棵大樹后走出一個女子,正是今早在客棧糾纏宿冉的花魁問詩,只見她一臉怯怯地走至兩人面前,低著頭不敢說話。
“兩個選擇,一,滾!二,死!”宿冉慢慢地走至女人身前站定,眼里盡是殺意,手已經微微抬起,準備一掌將這女子接過了。
寂淳對女子的跟蹤感到不喜,沉著臉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