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看看他的眼!”宿冉仰著下巴指了指柜臺后面的大夫,態度極其倨傲霸道。
“是……是,”老大夫諾諾地上前幾步走到寂淳跟前,由于他身材矮小只能墊著腳仰著頭看面前這高大的和尚,覺得吃力非常。
“這位大師,您先坐下吧。”無奈,他只好小心翼翼地對寂淳道。
“好,勞煩大夫了,”寂淳瞇著眼睛向前探了探手想感覺下凳子在哪里,手再次被那只熟悉的手握住扯了一把,他后退一步腿彎處恰好就碰上了凳子,他遲疑了一下,只聽宿冉道了句“坐!”,他才放心地坐下。
接下來老大夫細心查看了他的眼睛,拿了干凈紗布為他擦拭了臉上的白粉,之后取了藥為他敷了敷眼睛,道,“不礙事的,待到第二日就可痊愈。”
宿冉點頭,合掌施了一禮道,“多謝大夫了,”說罷,自背上取下包袱就要取銀兩,只聽那宿冉悠悠來了句,“給過了,走吧。”
他微微一愣,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將包袱重新背到身上,自凳子上站起向前邁了一步,突然停了下來,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停在空中。
沒過一會兒,他的手如愿被宿冉的手拉住,在宿冉的帶領下,兩人出了藥館走了一段路程,到達了客棧,此刻天色尚早,進房間休息也不太合適,用晚膳也太早,一時間兩人不知該做些什么。
索性二人就找了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下,上了兩壺茶一碟點心,百無聊賴地發著呆,寂淳不喜多言自是沉默如舊,而宿冉坐了一會兒便受不了這樣的氣氛,主動開口道,“聽說你們少林的洗髓經能夠令人脫胎換骨,就算資質再差的也能給練成武學天才?”
“江湖上過譽了,洗髓經只是能讓人強身健體的功法而已。”寂淳謙虛道。
“呵,寂淳大師您倒是謙虛,既然如此平常,那不妨說與本座心法,本座也想強身健體呢!”宿冉半真半假地說道,神情略顯心虛,想到他此刻看不到,便明目張膽地盯著寂淳的臉。
“呵呵,”寂淳輕笑出聲,他就知道這人心中打的什么主意,果然不出他所料,“教主是要出家做我佛家弟子么?”
見慣了這和尚嚴肅的模樣,突然看他笑起來,宿冉竟覺得有些窘迫,臉上莫名地有些發燙,心中怒罵死和尚你笑什么?!他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經道,“非也非也,是大師您把貴寺的洗髓經說得輕描淡寫不足為重,本座只是順著說了。”
“哦?”不知為何,寂淳很享受此時兩人的相處模式,心情意外地舒暢,就連話也比平日里多了許多,竟還有些調侃打趣魔教教主的意味,他反問道,“那貧僧愿教,教主想學嗎?
“當然學了!本座可是……”宿冉脫口而出道出了心里話,說了半句立馬停住了,狐疑地打量了眼前這和尚一番,雖然看著是正經嚴肅的模樣,怎的讓他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既然要學我少林的功法,那就有請教主喊貧僧一句師兄了。”寂淳處唇角漾出了一抹笑意,本就俊朗的面貌因著這難得的一次生動表情顯得更加惹人注目,這笑容邪邪的,壞壞的,與他這一身和尚裝扮顯得有些不符。
雖然知道寂淳看不到他,但宿冉還是撇過臉不去對著這和尚,耳根有些微紅,惡聲惡氣道,“要本座叫你這破和尚師兄?哼!你可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