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僧想請教前輩,他是如何傷成這樣的?”寂淳問道,其實這個問題一開始他就想問了,究竟是什么人能夠將他傷成這樣?
“由于他是以男子之身懷胎的,胎兒本身會讓他的身體比以往虛弱,一開始他只是中了很普通的迷藥,只因那藥量過重才導致他昏迷,之后他又被喂食了軟筋散,禁錮了他的內力,從他身上的傷痕來看是遭受過鞭打之刑的,本來這其實不足以傷到他的本源,但由于他極力運功企圖壓制軟筋散的藥力,卻一時急火攻心被內力反噬,造成嚴重的內傷。”老大夫摸了摸花白的胡須,慢慢地解釋道。
“老夫不知他為何會懷胎,通過診脈得出他的內力與他體內胎兒息息相關,由于內力反噬他受了嚴重的內傷,胎兒也跟著受了牽連,因此下身會出血,但好在胎兒本身有一股強大的內力護著,加之及時喝了安胎藥又有小師父你后來傳輸內力于他體內為他療傷,他才有幸保住了性命。”
寂淳聞言點頭,想到這急火攻心內力反噬,差些讓他沒了性命,不得不說這人真是個好強的人,以他的驕傲怎么允許他自己被一群普通的武夫抓了,因此才平白受了這番苦痛。什么時候這人的性子能稍微溫和一些,也不至于這么沖動。
“謝前輩解惑,貧僧想在您這里打攪幾日,不知是否方便?”寂淳恭敬有禮地問道。
知道這小和尚不放心,老大夫也就同意了,只見他點點頭道,“你二人就在這件屋子住下吧,老夫去前面大門做生意,有什么過來喊我便是了。”
“好,麻煩前輩了。”寂淳雙手合掌朝老大夫施禮道。
“廚房在那邊,小師父你自己去盛飯吧,等你……朋友醒了,喂他喝那火上煎的藥,多休息。”老大夫走出門外指了指廚房的位置,便轉身離開了。
寂淳轉臉朝房里床上的宿冉看了一眼,見他依然睡著,便起身去廚房盛了一碗飯快速吃下,再回到房間把門關上阻卻外面的喧囂,坐回床邊的矮凳上稍加休息,這兩日他實在累壞了。
不知不覺,他漸漸地睡著了,上本身倚在床沿上,還保持著坐著的姿勢,手無意識地抓住宿冉的手,睡熟了。
過了一會兒,宿冉終于醒過來了,他不適地扭了扭腦袋,覺得腦子昏昏漲漲的,待換了一陣之后,他才有些清醒的意識,他的眼睛微微睜著,看著上面樸素的床帳,回想昨夜發生的一切,心中有種莫名的感覺,他微微側臉便看到了床沿上睡熟了的和尚。
濃黑劍眉使他的臉部表情總是很嚴肅,鼻子高挺線條堅毅更是平添了一種不茍言笑的冷漠氣場,在他睜開眼睛時,那黑瞳中內斂幽暗的眼神落在人身上,總會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和局促感,這就是寂淳,這個很奇怪的和尚。
不是說是名門正派之徒么?竟然會擔心他的生死,宿冉心中暗暗想著,說起來,他欠這個和尚的恩情估計一輩子都還不清了,沒想到命運竟總是把他和這個和尚連到一起。
很早他便懷疑這和尚對他有那種心思了,經歷了昨夜,又回想了往事種種,他已經確定,那么他又該如何回應呢?本來他想著可以利用這一點,讓這和尚能夠幫他奪得地芒,而漸漸地,他仿佛忘記了這件事情,也許這和尚是真心待他的吧。
他想撐著手臂起身,卻在移動手的時候發覺自己的手被寂淳握著,不知為何,在那一刻他的心開始撲通撲通跳起來,臉上浮上一絲紅暈,帶著些許尷尬和羞窘。
心中暗罵道,這禿驢真是個淫僧!表面上看著像個得道高僧,怎么暗地里喜歡抓男人的手,氣憤的同時,不知為何他又覺得有些莫名的喜歡。
他并沒有當即把手抽離,反而悄悄地觀察了寂淳一番,見他真的睡熟了,這和尚眉頭緊皺看得出來是疲憊極了,在他小心地將手從和尚掌中掙脫時,和尚竟沒有一絲反應。本就不打算將他驚醒,此刻寂淳仍舊睡熟的狀態讓他很滿意,心情不覺地愉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