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淳想來想去,他這個月來跟女子接觸過就只有問詩一人,他有些懷疑老婆婆說的正是那個問詩,但他又覺得不該如此巧合吧?他斂眉沉聲問道,“敢問那女子名字可是,問詩?”
老婆婆驚訝地看了寂淳一眼,驚道,“莫不是你們認識?”
寂淳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他點了點頭道,“認得。”
“那姑娘也是可憐,你們若以后見到她了可要幫幫她。”老婆婆腦中想起了問詩的樣子,不由得嘆了口氣道。
可憐?寂淳心中暗想,那女人有何可憐之處?方才老人家好像說看到她的時候已經被人折磨的不成人形?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這兩個問詩是同一人么?可看這衣服,真的是當日她離開前穿的那件,不該有錯的。難道她離開之后遭遇了什么事情?
寂淳想了一會兒,又問道,“她可曾對您說過什么么?比如為何她會受傷倒在路上?”
“當日我們將她帶回家中,為她診治傷情,她……”老婆婆有些難以啟齒,看了看寂淳,見他面色嚴肅正氣凜然,知道他不是什么壞人,便繼續道,“她是被一群惡人強了身子傷重昏迷,幸好救治得時才保住了性命啊,后來她醒了之后我們便問她怎么一個姑娘家獨自在外,才知道她是與家人走失了,路上她一個女子沒有自保能力,遇上了幾個惡人見她模樣好,便做出了那等禽獸之事!好好一個姑娘,可惜了。”
寂淳皺眉心想,他起初一直不能理解那問詩為何好端端地陷害宿冉,有了這個前因,或許能夠解釋的通了,想到她一個女子獨自離了破廟遭遇了那等事情,也實在可憐。可當初她不死纏著宿冉不走,非要同他們一起,也便沒有這之后的事情。說到底真是造化弄人!
“小師父?”見寂淳陷入沉思,老婆婆不確定地喚了幾聲,問道,“怎么了?”
“沒事,您去忙吧。”寂淳回過神來,朝老婆婆點了點頭。
老婆婆見他沒事,也就放心地回廚房做飯去了,寂淳將水盆放到原來的位置,走到長椅前抱了那床被褥,到客房門前停住,想著若這人再睡下去,晚上該睡不著了,于是推門進去。
他剛走到床前,宿冉已經睜開眼了,怔怔地發著呆,這一覺睡得渾身黏膩不適,頭發都被汗水浸濕了,凌亂地纏繞在他脖頸間。
“醒了?”寂淳看著這樣的宿冉,聲音本能地放輕了,他將手上的被褥放到邊上的椅子上,從桌上倒了杯涼茶走到床前,一只手攬著宿冉讓他起來,把水遞給他,“潤潤嗓子。”
喝了幾口水,宿冉才算是清醒了,意識到他此刻被寂淳這么半摟著,突然覺得有些不自在,他馬上坐直了身子離開寂淳的懷抱,清了清嗓子頗具威嚴地問了句,“什么時辰了?”
寂淳約莫算了一下,道,“申時了。”說著,他接過宿冉遞過來的杯子,將它放在床邊的小木桌上,起身站了起來,“現在覺著如何?傷口可還疼?”
宿冉不習慣寂淳突然這么多話,還都是在問他的傷勢,粗聲粗氣道,“沒事,本座受的是內傷,那些皮外傷算得了什么?”
知道宿冉這人不愿示弱,寂淳也不好再說什么,只立在一側不發一言,他想留在房間里,可他又不知道說什么,于是氣氛又開始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