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錄這東西其實和日記有點像,但我從沒寫日記的習慣,就算寫了,也都是三天打魚,十月曬網。
這么說起來,其實在下寫的叫年記?
說要寫回憶錄,但該從何處提起倒是挺傷腦筋。若從孩提起寫,我怕啰嗦到會斷送出書的機會。
啊!不是喔!在下可不是為了賺錢才想寫書的喔!在下主要還是為了回顧回顧自己的生平,為來年留個念想……只是,若能順便圓了小時候想當作家的夢想,豈不一舉兩得?
看“曉夢迷蝶”那文筆也能出書,我想這世界還是充滿希望的,對吧?
近來全城風靡于展護衛的八卦,那我就順應展氏潮流,從第一次和展昭見面時寫起好了!
其實第一次與展昭相見時,我并沒有看清楚他的長相。
……因為我人被壓在開封府的大堂上。==
在下當時甚為堅持人性尊嚴不可侵犯,實在不愿意下跪,但又迫于堂后暴民跟兩旁的殺威棒,不得已只好采取折衷見解,裝成垂頭喪氣立不起上半身的樣子,一股腦就跪坐在地上,直接省略去跪直的步驟,告訴自己就當是坐在榻榻米上了便是。
彼時,開封府一眾精英高高站在階上,雄壯又威武,可惜我眼睛不太好使……在我們家鄉有個專業用語,曰輕度近視眼……是故隔那么遠其實根本看不清楚他們的臉,只見堂前正中坐了一個黑黝黝的胖子,堂右則坐了位白拋拋的瘦子,四名壯漢一身綠油油地插穿在堂階上,而一名身形姣好的青年人則紅通通地立在這幫人的最前頭。
……這些鮮艷的彩色棒條是怎么回事?刺得我的眼睛好不舒服……
此種不吉利的數字在這封建迷信的社會應予回避。
堂前如此多層次的色彩搭配讓我恍了一下神,以至于沒聽到包大人的問話,我下意識「啊?」了一聲,用近視眼茫然無焦距的眼神望向前方。
事后展昭告訴我,當下他們就懷疑我是不是傻了。
事情起源于江湖事故多發地段——妓館。
那時我才剛到汴梁城,混了一小陣子,略有熟悉。
一日,我揣著桂花閣限量的桂月華夢香糕到迎春樓找我的好朋友春花曬棉被純聊天,我還記得老鴇腰一扭帕子一揮妖嬌地朝內大喊的聲音:「春花唉呦妳的相好來了還不快出來招呼人家」
然后轉頭□□臉大紅唇地朝我嫣然一笑:「虞爺啊這次怎地隔了這些天才來奴家想您可想得緊啊」最后揮著帕子往我胸膛挑逗性地一戳。
我差點穩定不住我的顏面神經……
這林老鴇本來看我一身素面棉布衣衫,點的又是小牌的娘子,態度總是愛理不理不甚殷勤。有一次我對她撇嘴的鴨嘴獸模式實在是忍受不了了,忿而往她身上砸了幾錠銀子,從此她的態度丕變!
常言道,沖動是魔鬼!
這件事著實讓我后悔好久。
因為林老鴇的積極模式直接跳升至如花等級,每每皆能成功激發我的胃酸,這反胃不舒服的感覺實在太過強烈,從事隔多年春花的容貌在記憶中逐漸模糊,但在下卻仍能清楚回憶出林老鴇的一顰一笑一語一句,就可以得到驗證。
……誰?!
是誰說我暗戀林老鴇?!
不要逼我跟你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