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九)
「呃……其實嘛,這也不能全怪你,你已經很厲害了。」
我趕緊給他做些心理輔導,免得他一時想不開走向歪路,一代豪杰就要夭折了,畢竟第二次受困,在下的因果貢獻力約莫達到了百分之八十五……
展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繼續感嘆,自言自語:「也許當初,真該等蔣兄回來再行動,可展某放心不下……」
……放心不下?
放心不下什么?尚方寶劍嗎?
這我能理解,白玉堂那人行事太過隨心所欲了,指不定一個心血來潮會拿尚方寶劍來怎樣呢,到時候要包大人怎么向頂頭的大老板交差?
「虞兄。」
「嗯?」我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推測有理,不禁頻頻點頭。
「虞兄!」
「啊?喔!什、什么事?」汗顏啊,人家都從自己的世界中出來了,怎么換我掉進去了呢。
「虞兄你……是不是還怪罪展某?」展昭的聲音聽來帶些許小心與歉疚。
「啊?怪你什么?」我莫名其妙,「說起來,要不是我,展兄根本不會掉入這地下……展兄你心里鐵定怨我吧,你是不是在想這小子根本是個衰星,找砸扯后腿,連帶著你倒霉?展兄,我知道錯了,真的!我對不起你又對不起開封府……」
「不,虞兄莫要如此說!」展昭打斷我,「你如此說展某怎么承受得起。說到底,若非因展某丟了你的玉佩,虞兄如今仍會好好留在開封府中,又怎會于此處遭罪?」
單以條件關系而論,這樣講是沒錯,不過也是我自己弄丟玉佩在先嘛。
「王朝同展某說了,虞兄向他追問玉佩下落之時,急得差點將他脖子給勒了,可見那玉佩對虞兄有多重要。」
我抽了抽眉角,這個王朝,說話要實在,怎么可以夸大其辭咧,我不過是抓你的衣領抓得緊了些嘛……
「所以當時虞兄怪罪展某丟了玉佩,無法再相信展某,展某也是可以理解的。可虞兄實在不該枉顧自己安危,獨自一人前來。」
……等、等等,
為什么會突然跳到這個結論?!
這結論是怎么來的!!
(三八〇)
我還在納悶,想說這展昭怎么突然感懷起來了,原來他從通天窟里問了我一句「為何悄悄一人獨自前來」后,就開始糾結到了現在。
所以說有些話沒當下立即說清楚講明白的話,誤會就會越滾越大,到時候會像雪球一般不可收拾啊!
想當初我的傻子標簽就是這么被貼上的……
算了,不提這段傷心往事了。
總之,開封府當時發現在下無故曠職二日未上工之后,差人到客棧里找了一回,發現在下留在桌上的字條,討論后一致認定我是追著「白少俠」去了——
展昭那種什么錯都往自己身上推的毛病,在彼時便已初露端倪,我給這毛病取了個學名,曰:「自責妄想癥」。
他當時內疚自己居然弄丟了那枚讓我不惜變臉勒人還差點謀殺官差的重要玉佩,愧咎感大增,自責妄想癥發作,在張龍趙虎唯恐天下不亂的煽惑下,自行腦補:在下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一定怪他,連帶也不相信他了,想靠自己將玉佩拿回來,才誰也不透露,孤身一人悄悄上路。
我張著嘴聽他說完整件事情經過,久久無法闔上。
這經過被他們腦補得如此百轉千回纖細狗血,在下一時還真不知該從何處開始解釋起……
(三八一)
其后,我費了好大的勁,花了好多口水,才解開這個誤會,澄清了展昭心頭的疑慮。
講解完畢后,我們又斷斷續續地聊了一陣;再后來,因著我實在太累了,又昏又疲憊,整個小世界都在旋轉,終于是支撐不住,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在完全失去意識以前,我似乎聽到展昭壓著嗓子喚了我幾聲,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著急,不過……我真的挺不住了!
老大,你又沒有幽閉恐懼癥,黑暗中一個人醒著也無妨吧?倘若覺得無聊,不如就同我一道睡吧,讓我們結伴投向周公的懷抱!
來,周公的地頭我探過我熟,跟在我身后,我來給你帶路……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展護衛孤身先行的部分原因也是擔心虞春啊。
可虞春本人倒是完全沒往這可能想過呢......
今日的讀心術劇場來到睡夢居主人的心聲——
周公的心聲:「揍凱,這里不歡迎客人!管叔、蔡叔——關門放狗!」
管叔&amp;amp;蔡叔:「……誰理你。積仇未解——關門扁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