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旁一名嘍啰十分貼心,見狀立即奉上一碗熱茶給我潤喉。
我接下一飲而盡,抬袖擦了擦嘴,正考慮自己的喉嚨狀態是否還能繼續來個外傳烏盆案,框框他們將在下腳上最后一條鏈子也解掉之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玉石相擊般清越潤耳的聲音——
「呦,小虞兒啊小虞兒,沒想到你在這賊窩里頭兒,過得倒是也挺滋潤的嘛?貓兒啊,看來這兩日我們是白替他操心了,你沒看人家還一付樂不思蜀的模樣?我們這是不是還來得早了?」聲音的主人言至末尾,話語中已帶上了些許咬牙切齒的意味。
群眾的目光立時移向房門處,只見門板咿呀一聲被人推開,一名身穿白衣風流倜儻花月無邊的美男子,與一名身穿藍衣清雋挺拔溫潤如玉的俊青年,手里各握著一刀一劍,就這么一前一后踏將進屋內來。
……相信不需在下特別說明,各位也可猜出來人的身分了。
門口突然出現一雙璧人,還是重點防備對象來者,現場立刻陷入一片兵荒馬亂。
我急道:「誒!莫打……咳咳!先莫打啊!小白,展昭,咳!他們不是壞人,你們出手先莫要太狠……」
著急之下連忙想上前勸止,一時忘記自己腳上還拴著條鏈子,才跨出幾步就以一個五體投的姿勢撲倒在地上,跌了個標準的狗吃口。
展昭繞開眾人來到我身旁,蹲身攙扶,瞥了我腳上的鐵鏈一眼,淡淡道了一句話:「……原來他們還曉得將你拴住?」
我:「…………」
……這待遇是靠我舌燦蓮花地犧牲一條聲帶才換來的好么!
不要用這種淡諷的語氣跟我說話啊!
我摀著鼻子:「咳……展昭,你快去先阻止小白,他們真不算是大壞的人,他們這么做多少是有苦衷的!」
展昭皺眉:「……你嗓子怎么啞成這樣?」
「說話說的唄。」眼見方才那名好心替我上熱茶的嘍啰流星一般……被某白衣人一掌拍飛到窗外,我實在于心不忍:「咳……先莫說這個了,你快先阻止小白,這些人真的還有救……」
展昭睨來一眼:「……瞧你方才眾星拱月衣般的待遇便知曉了。放心,玉堂自會有分寸的。他將你看丟了,嘴上雖未有表示,可心下實則自責得緊,同樣也著急尋了你兩日,便讓他……有個撒氣的地方罷。」
我:「………」
這展昭把「同樣也」三字咬得特別雋永是怎么回事?
干嘛要用這種話中有話意有所指的眼神瞅我!
我在這里真的沒有享受到福啊!!
展昭眼神一瞥,眉間忽然一緊,提起我手腕問:「你手上怎么了?」
我低頭一看,趕緊卷起袖子示出兩條手腕,展露瘀痕趁機澄清:「你看,我本來待遇也沒這么好的,他們原先還拿鐵鏈來纏我成球呢,又把我拎起來摔……」見展昭臉色一沉,連忙補充:「……不過都是摔在鋪墊上,所以也沒啥事!無大礙、無大礙……」
展昭緩緩起身。
「咦,你怎么了?你要去哪里?」
他面無表情地回頭:「……你不是要我阻止玉堂么?」
說罷,轉身加入了亂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