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方才有先見之明,不然此時此刻,不就換我得橫著被抬出去找韋神醫救命了么?!
(一二三八)
一組威力強大的一次性產品,就這樣毀在公孫先生的「抱歉失手」之上。
不過好處是在下因此賺到了他心頭的一點得來不易的歉疚(廢話,他差點扎死我啊),當我向他提起去綠眼人身上再搜一次身的意見時,他明面上雖然表示自家衙役搜索功力應不會出疏漏,可還是答應陪我再走一趟斂房復查看看。
于是陰濕斂房之內,公孫先生一手拿帕掩鼻,一手高舉燭臺,姿態跟尊自由男神似的,頻頻用眼神示意我盡快將行動進行。
白布之下,綠眼的無名氏靜靜地躺著。
初見其蒙面下的真容,眉目高深,鼻梁挺直,有幾分西域的血統。眉間僵蹙,體態蒼白,體表局部已開始已有發潰跡象。
我戴上手套開始摸索,發帶發髻,上身下腿,鞋底夾層,不打算放過分毫可能。
我愈摸愈疑惑:奇怪,人死后是幾時辰后尸體會開始回軟?這手下觸感怎會愈摸愈發有彈性呢?
昏弱燭光之下,尸體的手指似乎猛然抽動了一下。
我:「……」
我咽了口口水,問:「公、公孫先生……你方才見到了沒有?」
「……見到何物?」公孫先生顯然剛打完了一個呵欠,眼角還閃著淚光,所以他沒有見到。
我:「……」
我默默轉回頭去。
……應該不、不至于吧!
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飄敲門。南牟阿彌陀佛南牟阿彌陀佛南牟阿彌陀佛……
左手腕突然一緊,低頭一雙幽綠的曈子,乍然映入了眼簾——
我:「……」
公孫先生:「……」
「呀啊啊啊啊————」詐尸啊救命啊!
(一二三九)
我和公孫先生那日一定八字相沖不宜碰頭——要不怎么就倒霉事接連發生呢!!
(一二四〇)
先來個鎖喉技以自保!
三厘米……二厘米……一厘米……三厘米……五公分……十公分——!!
這僵尸的手肘怎么可以彎曲!!
(一二四一)
「——小春!」
公孫先生見發展不對,驚呼一聲后,立即反應機敏地將手中的燭臺直接往綠眼人的頭上砸去,然后趁綠眼人騰手接擋的時候想將我拉過去——
可在下的左手還被某個尸變的家伙攥著,他坐起身后一個使勁便將我重新拽回,接著反手一擲,卻將手中接下的燭臺轉而擲向門口,正中一名聞聲過來查看的御林兵士腦部,震得兵士頂上的頭盔應聲而裂,人碰硄一聲栽倒在地。其后跟進的另一名搭檔見狀,抽刀要沖,他下地抄起一旁的洗手盆往前一砸,木盆應聲迸裂,那人晃了一晃,同樣也難逃一個轟然倒地的下場。
文弱的公孫先生:「……」
半桶水的在下我:「……」
我吞了吞口水,和公孫先生對視一眼,公孫先生立即以九秒二的速度沖到門邊(注:發誓從沒見他跑得那么快過!)扯開嗓子大喊:「來人、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