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好幾日沒好好洗過腳了,難保沒有異味飄香……給趙虎他們知道敢讓你這開封府偶像屈尊降貴做這種事情,回去包準被他們偷下瀉藥啊!
不過才喊完這一句就又立馬因強烈的肌肉酸痛歪倒回床上,半身有種被車裂未遂的錯覺。
展昭對我這副凄慘的聳樣感到很無奈,拉了一張椅子到床前坐下,伸手將我的腳拉了過去。
「啊嗚!嘶——慢、輕……輕點啊!」
「……莫掙。我替你按摩下腿上幾處穴位,能讓你感覺舒爽一些。」
我有點口是心非:「這……這怎么好意思呢?趕了這些天的路,你該也困乏了,不必來做此種事。你還是自己也快休息吧,莫須在意我,讓我睡一覺便好。」
展昭淡淡一笑:「此種趕路方式,于我而言乃屬家常便飯,早已習慣,算不得什么。倒是你,莫要逞強……其后尚有好數日路程要趕,還是讓我幫一下你為妥吧?」
我:▔﹃▔
(一四六二)
…………
………………
不得不說,這展昭以后若失業的話,除了可以選擇去當甚有前途的馴鬼天師以外,說不定還可以考慮去應征個職業推拿師什么的……技巧簡直一級棒的有沒有!
我舒服到連自己是啥時睡著的都不曉得了……
(一四六三)
筋骨疏松了的那天夜里,我做了一個夢。
夢中雪花紛亂,鋪天蓋地,幾乎遮蔽住視野。一個人影立于這片狂風驟雪之中,雙掌圍于唇畔,似在對我高聲呼喊。
可雪撲面、風呼嘯,我看不清她的臉,亦聽不清她的聲音,只覺得此人身影甚是熟悉,無奈在夢中回想再三也想不出端倪。
這個夢自此持續了三日。
有時是在馬上片刻的闔眼中做的、有時是在中途短歇靠著樹干休息時做的,直至第三日將進蘇州城,短暫又有幸夜宿于城外的客棧,腦中竟又迷迷糊做起一樣的夢來。
第三日的夢中,雪停了,風也息了,周圍一片平靜。
場景轉換至室內,金盞紅燭昏羅帳,房中立了名娉婷的女子,曾經溫暖明艷的容顏如今卻滿布心焦,緊緊抓著我的衣袖,張口一陣急言。
「……啊?妳說什么?」
我聽不清她的聲音。準確點說,我根本沒聽見她的聲音。
女子著急張合著她的口,卻仍是一片靜寂。
我皺眉,將自己的耳朵往前湊:「我聽不見哪,妳想要說什么?」
女子試著開口數次無果,最后干脆閉嘴,玉手往頭上一伸,抽下一根簪子,推到我手上。
我拿著一瞧便道:「這不是妳平日總戴在頭上的發簪嘛?」
女子點頭,作勢要我將簪子橫拈懸空。
我照她的指示將發簪舉高橫懸,簪上琳瑯的垂飾相擊碰蕩,原本參差不齊的圓狀中溝細環狀玉片,在一陣搖晃之后,逐漸擺蕩重迭出一個鏤空的花形。
同樣一串圓圈狀重迭零啷的吊飾,是否也曾在哪里垂擺出過相似的形狀……?
還有,這個鏤空的花形,怎會讓人覺得如此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