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思路終于是完全清醒,想起那位被人稱呼為閣主卻老是帶了張鐵制半面具遮掩相貌的男子、那與若干案件似乎都莫名有些牽扯、那個疑似為「五影閣」這個可疑集團的首領、那個疑似和春花之死沾上了些間接關系的人——他到哪里去了?!
我心內一急,捏緊展昭的袖子便道:「快……去找一名戴鐵、鐵半面的男子,咳,莫要讓那人……走脫,咳咳!他、他確實很、很可疑啊!」
展昭按緊我的手,長眉深蹙:「小春,你先莫要勉強說話!」
「此座宅邸已空,燃料上灑了油,火勢撲滅不了。」空氣中的熱度明顯又上升了些,旁邊傳來歐陽大俠的催促聲,「如今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展昭,此處的東西恐怕是保全不了了,我們得帶上虞弟快些離開!」
「是啊,展兄!」丁兆蕙也出聲附和,俊臉上有幾道黑灰,頗為狼狽:「火勢燒成這般大,此些人怕是早有準備了,如今救出了虞兄,也算達到了目的,至于那人——日后找機會再抓便是,再不走可就遲了!」
丁兆蘭跟在他弟弟旁邊并未說話,可眼神中也透出幾分急切,衣衫上幾道破損,應是和人交手所致。
我才見到平日即便是跟人打斗也甚少弄臟衣衫的白玉堂,身上一襲白衣黑印斑斑,連帶頭發也有幾分凌亂,就算是展昭都是一身的狼狽貌。
展昭的眼中已恢復幾分鎮定,朝旁人點了點頭道:「我明白。」
視線落到我身上時卻明顯軟了下來,「小春,你撐著點,我們這便帶你去找醫館!」
說著雙臂一環,小心將我抱起,運起輕功,很快便和眾人撤退出這座將行被祝融之火吞噬的莊院。
(一五三二)
那天夜里,眼前一座廣大的莊院彷佛整座都燃燒了起來,火光直通天際,熊熊烈焰與黑煙幾乎遮蔽了半邊的天空。
透過展昭的肩膀,我回頭瞅著身后的莊園盡皆陷入在一片火海之中,若干建筑已耐不住火烤而坍塌,火勢熯天而熾地。
……這一場大火下來,那間莊子里恐怕是什么也不會剩下了吧?
我想。
開封府斷斷續續想追查的、那五圈雙圓圖騰的組織,好不容易出現了些端倪,這下又要重歸于原點了。
望著遠處紅黑交纏的夜空,昏昏沉沉之間,梗于胸口處的郁郁沉重,卻是遲遲難于解消。
(一五三三)
搭武林高手的便車有一種好處,就是走的跟在飛的一樣,還完全不需要添加燃料,完全的環保,要我里˙家鄉里人人都擁有此般神技,那出租車一業者就要失業了,莫說節能車,連腳踏車可能都不會被發明出來!
此座莊園所在之處荒僻,周圍幾里都不見人家,展昭他們奔出至一火勢延燒不上的安全處后便暫時止步,想替我先緊急處置下傷處。
事后我才知曉他們一直誤以為在下衣裙上的血污都是出自我自己體內的瓊漿玉液,自動腦補出一段「此子遭受了可怕非人道待遇」的過程,加上剛被發現時我又氣息奄奄,是故他們一度誤以為我快要傷重不治,展昭方才始有那般失態的神態,其他人看向我的眼神也都帶著深深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