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展昭當時在安全處將我放下之時,顯然這誤會還在繼續進行,他本是準備先替我緊急處置下傷口,抬起手后卻干舉著不動,也許是因我當時的外觀太過寒慘,指尖有些顫抖,竟似一番不知從何處下手的模樣。
我個人猜測展昭當時很可能一時拿我當包大人看待了,若有朝一日包大人用如此浴血的造型出現在他的面前,他估計也要如此嚇得思緒渙散一番,搞不好還會因此學某位獨臂大俠白了幾撮頭發,造型變得更加地滄桑。
可當時我剛從火場里撿回一條小命,來不及注意到這個誤會,又由于天色太暗,一雙視力不甚良的眼睛看東西著實有些吃力,不知是否便因為在下當時又睜又瞇眼的模樣,更給他們加深了什么樣的誤解,白玉堂直接就撲到我的身邊,聲音中竟帶上了幾分悲働:「小虞兒,你不準睡!你瞧著我!」
說著還將我的臉硬扳了過去,語態決然,眼神堅定:「小虞兒,你放心!有五爺跟這貓兒在這里,絕對不會讓你有事!你聽見了沒有,給我振作一些!」
「……啊?」沒搞清楚狀況的我反應有點慢:「……喔……喔。」
白玉堂臉色更急,抬頭就朝一旁的展昭喊:「貓兒!你快一些!小虞兒又開始意識不清了,替他簡略處置過后,我們得快帶他去找大夫!」
展昭環著我的手微微又是一顫,臉色霎時又難看上了幾分,緊抿著唇角迅速開始替我寬衣解帶。
歐陽大俠立即遞了個小瓶子過來:「這紫金藥對外傷創口有奇效,你們拿去替他頂頂先。」
丁兆蘭和丁兆蕙也湊了上來,丁兆蘭手上拿著一方小木盒:「這是丁家家傳的外傷藥,對止血有奇效,展兄不妨先涂此物。」
眼見展昭一只手已經快除開我的外衣,我才猛然從劫后余生的懵感里找回了智商,立馬明白了他們的誤會,連忙按住展昭的手道:「我沒受什么傷,你們誤會了!我……咳咳咳(喉嚨突然發癢),我的傷在手腳上,沒有很嚴重——咳咳咳(真的好癢啊)!真的!」
「小春,莫要勉強說話!」展昭反手就把我按住他的那只手蓋了過去,落在我臉上的視線帶著深深的了然與憐痛,「都什么時候了,你莫需再同我們逞強!」
「不,我沒逞強,我是說真的,我——」
「虞弟呀,我明白你是不希望我們操心,可你傷得這般重,不宜再拖延,還是莫再說逞強的話,讓他們替你先上藥先吧。」歐陽大俠一副老媽子的口吻,好像苦口婆心的在勸哪個不受教的小孩子。
「不是,我有護……」
「是呀,虞兄,你流了這么多的血——」丁兆蕙看了一眼我血漬縱橫的衣裙,竟然不忍地轉開了頭去,他兄長在旁邊的表情簡直就像是在吊殤!
「等等,我真沒有……」
「小虞兒!」
白玉堂沉痛地打斷了我,「小虞兒,都認識這般久了,你在我和貓兒的面前,又何必逞強?莫要再說了!」
我:「…………」
(一五三四)
我只是想說敝人內里有密銀甲護著,外傷只在手腳,痛是痛了點,卻不至于太嚴重……你們倒是給我個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