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若知道你在背后這般編排他,小心他——他應該也不敢對你怎么樣……
……公孫先生威武。
(一七九一)
難怪公孫先生這人都三十好幾了還在打光棍,連花邊新聞也從沒出現過,蓋皆乃因他的火眼金睛上沒有感測愛苗這項功能!
是在下錯了,要個光棍了三十年都沒緋聞擦過邊的人來理解這種輾轉糾結的愛意確實是太強求了……看來這公孫先生也并非是何等事都擅長的嘛!
我默默地放棄了拿此事來找他商論八卦的打算。
(一七九二)
白玉堂該年自年初時起,算算也已跟著我等混了兩月有馀。一趟上京,主要目的乃受展昭之托護送我一程,是故等白鳳樓的雜事忙完以后,他只再多留了幾日,于一日夜中尋展昭來我家屋頂喝完了場餞別酒之后,隔天便包袱款款,與丁月華一道返回秀州了。
臨走前,丁月華丁女俠端是依依不舍,將她吃過的汴梁美食名稱從城北的一路念到城南的,又從城東的一路喊到城西的,白玉堂表示煩不勝煩,包了整整三馬車的食物做她的路上點心,才讓丁女俠終于閉上嘴巴,整整衣衫拿起寶劍,從座位上爬起來準備出發。
她直至臨走之前,與展昭之間,看來也不似有進階出何種超越友誼的發展,令我瞅著一齊過來替他們送別的展昭的側影,都要忍不住替他的背景旁注出一行凄涼。
此人彼時已然將兒女心事全藏壓至心坎里,對著即將遠走的心上人仍舊一般自然往談,不但叫旁人乃至丁女俠皆瞧不出端倪,連我都快被他的演技折服,懷疑之前那些他與她之間的異樣八卦事究竟是不是真是自己想多了!
(一七九三)
自白玉堂與丁月華二人告辭離開我家以后,另一件事就被逼得不得不趕上行程。
封了家門搬進青師兄的宅邸,是在白玉堂他們離開后的隔日。
為免真待出事后反而給身邊關心自己的人帶來更多的麻煩,在下決定暫且便聽了他們的提議,忍痛跟自己舒適的小窩暫別。
趙虎對我最后落腳的選擇很不滿,道是有了新歡忘了舊愛,明明同他們認識得比較久,怎么可以喜新厭舊投入他人懷抱,跑去找狄將軍庇護呢!他還期待以后偶爾放工后大伙可以一起在院中小聚抱酒開府趴的,竟然就這般讓他的期待打了水漂?他不依他不依他就是沒辦法依!
趙虎此人的一生中甚少使用成語,難得沒臉沒皮地用了一次,我實在不忍心吐槽他「新歡舊愛」與「喜新厭舊」這些詞不是拿來放在這種情況用的,進而打擊到他向學的上進心。
之所以選青師兄宅邸而非搬進開封府暫住,完全是考慮到開封府的高住房率,時不時便會有案件關系人或重要人證輪流入住,全年都是旺季,我還是莫去長期霸占人家一間空房間了吧!
免得客滿時還得委屈張龍趙虎或王朝馬漢之流,可憐地讓出房間去同擠一張榻……官舍的床榻那般苗挑,他們的身材又生得這般高壯,需得這樣胼手胝足地擠在一塊兒,想想都覺好惡心……啊不,是好憋屈哪!
還是往青師兄那兒去住比較方便吧。反正青師兄他又明白自己的各種根底,起居上反倒可以更加隨性一些……
(一七九四)
當我說出自己決定搬進狄將軍宅邸暫住的決定之時,相比起趙虎的大反應,展昭只是靜默了片刻,然后僅淡然道了一句:「……如此也好。」
其后也無再多說什么,只是問我有無何需整理或搬運的物事,他們可以過來幫忙當勞動力。
老大哥都這樣發話了,趙虎他們再有意見也不好意思繼續對我發表批判了,一場不滿也便如此消停了。
反而是我自己,只要一想起展昭那日提議讓我搬去開封府暫住時的神情,良心總會默默地有一點……莫名過意不太去的感覺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