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個不尋正當管道通報進來的偷渡客,我說我家的大門難道對他們這些習武人士而言真的只是一尊比較龐大的裝飾物而已嗎?!在他們眼中一座門還有作為一座門該有的功用嗎蛤?!!
懼的是……
書房里頭站著的這名風采卓卓的人物,手上居然拿著一本在下昨夜因無聊抽出來回顧、回顧完就忘記闔上而直接攤在桌案上的、一本自著的第x冊的回憶錄在翻看,而且瞧那左右兩半不對稱的薄厚度,貌似還已經快把那冊給看完了!
我額上頂著一排冷汗,拼命回想自己在那一冊里,究竟有沒有寫了什么關于他的壞話蠢話雜話笑話或是輕薄話,就這樣和他一陣大眼瞪小眼。
展昭方才估計是看書看得太認真了,才沒及時發現我的靠近,才會在我打開房門的那一剎那……沒來得及把書歸回原處以粉飾太平,就這樣被我這主人撞了個正著。
上回我倆見上面的情況不太適宜久談敘舊,他會再來拜訪也屬意料中事……可都還沒先上演過一番感懷熱絡的場面,為啥就先陷入了這種像是卡通片瞬間停格的尷尬窘狀里?!
(一八二〇)
偷看被抓包,饒是向來從容淡定的展昭也不免有幾分狹促。
只見他低頭輕咳一聲,默默將手中的回憶錄放回案上,略吭哧地開了口,試圖解釋道:「咳,我……我并非刻意偷看,只是進門便瞅見它攤放在案上,又見是你的字跡,一時好奇,故而……」
說著一頓,猶疑了一會后猛地盯向了我,神情古怪地說:「……小春,我之前那條遺失的腰帶,是你拿走的?你還將它拿去贈給了王勤?」(注:有興趣者可回翻至本回憶錄的第三十三章參考。
我:「………………」
(一八二一)
啊賀啊,誒害……(▔﹃▔;)
(一八二二)
拿展昭的腰帶去送人什么的,其實僅僅是一次酒醉后的失控行為,想必曾經醉過酒的人都知道,酒醉的人其實真沒啥自制力可言,我真不曉得自己當初為啥會突發奇想,敢去偷拿他晾在外頭的腰帶送人啊…………重點是我干嘛還手賤把這種應該保密進墳墓里的破事給付之于證據地寫出來?!這不自己找抽嗎!!
自作孽、不可活啊……
我支支吾吾為自己的變態行為解釋無能,外頭忽然一陣砰砰砰地敲門聲傳來。
……哪位仙童子下凡來解我的圍了!
難得能聽見自家的門響聲的在下,趕緊以此為借口飛快地奔離質詢現場,趕往院外開門。
門外是一個從沒見過的衙役,穿著開封府的制服——由于我都沒見過他,理所當然地他也不認識我,他用奇怪的眼神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跟當初趙虎初見我跟展昭交好時露出怕主心骨被搶走的表情簡直一模一樣,打量完后才道自己是開封府的衙役,有事來找展護衛,見展昭跟在我后面走出來,立刻像防賊一樣把他拉到旁去,講了一小陣子的悄悄話,便見展昭臉色微詫,隨后過來向我致歉,曰有事需回府一趟,這幾日得暇再過來找我。
我現在巴不得他忙到暫時性失憶,再別想起任何有關他過往腰帶的記憶,熱情又熱絡地把他們送將出門,恨不得下回見面時,他這段目擊到回憶錄的記憶就該徹底忘了干凈才好!
關上門后,我暗暗噓了一口氣,邊搧手邊呼好險,僥幸著往書房走回去。
唉,還是趕快回去吃那清香細膩的荷花水蒸壓壓驚吧,這種東西愈放是就會愈發不好吃了。有什么煩惱,還是改日再來想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