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陳阿牛說,他在滑下山溝之前,曾在抵抗中以手扯開了黑衣歹人的面巾,看到了這位兇手的真容,待身體方便走動后曾悄摸摸地下山過一趟,卻發現村子已遭大火焚毀,縣衙斷定以天火結案,他本想上縣衙將所見所聞述說,卻發現那黑衣歹人居然還留在附近未走,時不時徘徊……
事發當夜所見聞的情景與其后受的那近乎要丟命的一刀,給這位陳阿牛留下的心理陰影太大,他當時就嚇得半死,為了保命,不敢叫那名兇手知道他還活著的事,便跑回了山里躲藏,從此不敢對外露面,一躲便是三年之久,期間無人知曉他的下落,只當他多半也是兇多吉少,而留莊村天火一案中隱含的冤情,也因此一沉便沉寂了三年。
(一八、九四)
先不對陳阿牛這人就當時所采取的行為與反應,做膽不膽小或自不自私的評論,畢竟求生本能乃屬天性,一般人難背此而行。依當時的情況,人家以自己的生命安全為第一優先,說實在的也乃無可厚非,尋常人等,也無何可對此做批判的,至少他如今愿意出來作證了。
何況萬事皆有兩面,如今事后這般轉念一想,假若此人當時大膽呼嚨嚨地真就沖進了當時那由一位糊涂知縣坐鎮的縣衙里喊冤,難保其后不會真被兇手發現滅口,進而真做了刀下亡魂——
如此一來,我們如今對這件案子能掌握到的證據便更少了。
(一八、九五)
天火當夜闖入留家大開殺戒的那名黑衣人為誰,展昭在聽完陳阿牛的敘述之后,內心似乎已有了底,從山林中一脫出以后,他以為案情調查進展至此已多有掌握,似已可無需再像先前那樣萬般低調,便穿上了官府正裝,稍作整理后往酸棗縣衙去打了聲招呼,又走正式流程去開了一回當年留莊村天火案中可疑死者的棺——
這回找上了當地的仵作主簿與知縣同作見證,眾目睽睽之下,見證了那幾具確有他殺嫌疑的問題尸首并紀錄在案,然后回到客棧包袱收收,帶著新尸檢鑒定的文書與關鍵證人陳阿牛,揣著一本留老爹生前所書寫的藍皮簿要證,招呼我一齊打道回開封府了。
唔,問在下我的分工呢?
你老師則專職負責保管那枚早已被靈界生物占據作棲身之所的吊佩,還得小心照顧,莫能讓它暴露給陽光烤曬……
至于曾附上過在下身的兩團黑影——如今已知就是以前住在留老爹留興家隔壁的李家夫婦上哪去了?
誰還有空關心它們!這二個不顧江湖道義陰陽界線沒有三觀的自私鬼!最好是已經被展昭的陽氣灌溉到灰非煙滅!永遠別敢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啊啊啊!
回城后在下就去相國寺里求瓶楊枝凈水三千來備用,以防萬一它們還沒被消滅,下回每見上它們一次灑一次——直灑到它們強迫升天啊!!!
真是氣死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