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車內一路無形的風雨給摧殘的。
在瞅見那襄州城高聳壯觀的石砌城門的時候,眼里一股終于能解放的淚水,都快要流淌出來了啊有沒有!
(一九三七
碰見白玉堂的時候,是在我們入襄州城后的第三日。
襄州城的城守對出入的人民盤問得異常嚴謹。
馬里奧˙王和路易˙馬兩兄弟脫下自己一身離開時尚東都以后就顯得招眼的紅綠配造型,換上樸實低調的短打裝扮,喬裝成受雇于人的護衛,欲護送發達的員外與員外娘回城省親。
……沒錯,各位不用揉眼,也不用質疑是不是在下筆誤,諸位的眼睛并沒有看錯,他們護送的對象,確實是一「員外」……與「員外他娘」無錯。
喔,對了,還外加了一名管事,與一名負責趕馬的車夫。
此名員外的角色,想當然爾是由在我們一群人中,身分最高、實際上也是居于發號司令地位的包大人擔任。而看起來最精明的公孫先生,則當仁不讓地穩坐了管事的角色,沒有人敢跟他爭。
他們倆本來維持著出京城時那另類黑白配的獵奇造型,可惜在路上因為公孫先生的膚況,可能因蘊養多年的美胡被一朝被刮去,導致的憋悶情緒,間接影響了賀爾蒙分泌的緣故,臉上逐漸不太吃妝,黑面琵鷺的原造型常會隨著太陽西移而有漸淡的效果——
為了怕如此「變色」的現象反招人耳目,兼之沒胡子后的公孫先生,其實也壓根沒法再讓人聯想去那位遠在開封府小有名氣的公孫主簿,是故干脆就讓公孫先生他洗白了……頂著輕透裸膚,難得與包大人一齊做了回白面的主仆黨。
青師兄則因為臉上刺字明顯的緣故,自出汴梁城后都不曾卸下他的易容面皮。觀之他彼時身上那副平凡的相貌與平凡的裝扮,加上刻意的偽裝,瞧著就散發出濃濃勞動人士的味道;兼之他一直占著車外車頭的位置不肯入來的關系,團體分配中一車夫員額自然便穩穩落到了他的手上。
是故當這位師兄溫和地嫌棄我一張「邱香臉」招眼、上頭的喬裝又是太過簡陋,好意表示要替我加個強,準備來好好幫忙易容一下的時候,在下還以為他會幫我易容成一個諸如少爺之類的角色……畢竟在下彼時一向是坐在車廂里的嘛是不,好歹在這群人中應該是有點身分地位的人物嘛不是?
————可是!!!
————為啥么是員外他娘?!!
馬逼員外他娘啊!!(注:請莫誤會,在下并沒有在罵粗話的意思。
一名六旬的老嫗!一名佝僂的老者!!
雖然在身份上還比預想中的少爺角色更高出兩階沒錯……可走路得駝著個背撐著個拐,時速最高只能五里啊有沒有!!
……我不過是沒跟你報備一聲就跑出城外宿來,可那也是沒機會遇上你說的緣故!犯得著用這般的方法趁機來敲打人么!!
在下扯著一頭灰白交雜的假發很糾結。
話說這頂假發到底是從哪生出來的啊!難不成事先就有人預料好了會有人來頂這老太婆的角色嗎!到底是誰在策劃這項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