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〇
我躲在床底下向外窺望,心中茫茫,一時間想不太明白,事情是怎么演變成眼前這般情況的。
被我推在身側的展昭緊閉著眼昏睡未醒,面色慘淡,蒼白如紙,連呼吸都配合著當時的境況游氣若絲,根本不用擔心輕易會讓外頭的人察覺。
還記得在此之前的一夜,因聽說了關押展昭的地方防備甚為周延,除白玉堂與歐陽大俠外,連青師兄都決意加入救援隊伍幫忙。待到深夜他們成功將人劫回,卻一步不停地送入公孫先生房中醫治……當公孫先生解開那久違了的展昭的衣衫的一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深吸了一口大氣。
我在旁眨了眨眼,差點就直接眨出了兩滴圓滾滾的東西。
白玉堂當時就立在我身側,冰寒的眼眸中滿是尖銳的殺意。他眼中的憤怒靜靜流淌,渾身皆是冷冽駭人的氣息。
青師兄與歐陽大俠為了不給擁擠的空間添亂,已主動退到隔壁房室等候。其他留下的人,包括治傷的公孫先生、包大人與馬漢夥伴,哪個不盡是義憤填膺地含著一泡痛心淚守在展昭的床邊,無人有余心計較此等集體哭包行為到底難看不難看。
好不容易將展昭身上的大小傷勢都處理得告了段落,看著他被喂下一粒由青師兄友情贊助、對治傷有奇效的十全治傷大補丸(注:看這夸大的功效與名稱,便能推測來源應自韋神醫出品藥品),終于見他在昏迷中也緊蹙不松的眉間稍緩,彷佛終于能稍安下來歇息以后,白玉堂才神情嚴肅地從門旁的陰影走將出來,代轉達了展昭在失去意識之前,強撐著一線清明告訴他們的、他在被關押時、從魏登一伙口中暗聽到的消息。
他道:襄州叛心屬實,九月三十,宣毅、歸遠兩營之駐軍,即將發兵謀反。
事發當下,已是九月二十八日。
(一九五一
……宣毅軍?
好耳熟的一番小隊啊……
說起年前才發生的那起貝州之亂的首領——建出國號安陽并自封為東平郡王的王則,是不是也貌似是從當地駐守的宣毅軍中起兵的啊?
——我說這番軍號是不是風水不對命名犯煞?!
該要全面整頓一下了要馬干脆就把它廢掉了吧啊喂!!
不……該是這整朝的軍政都該好好檢討一下了是不?地方軍是待遇太差還是素質太差,太容易被撬墻角了啊!!
(一九五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