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子微微停頓了一下,本來就有些顫抖的手抖的更加厲害。
錦衣男子在一旁冷眼旁觀,兩人這種旁若無人的架勢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羞辱感。
隨著陳默邁出了第一步,這種羞辱感也變得越發強烈,最終演變成為惱羞成怒。
錦衣男子此時腦中只有一個念頭,絕不能讓陳默走到刀疤男子近前,看清地上那用血寫出的名字。
“給我殺!”錦衣男子歇斯底里的吼道。
“給我滾!”陳默平靜的說道。
出于對錦衣男子的畏懼,眾嘍啰頓時將陳默團團圍住。
可是出于本能,他們誰都不敢率先出手。
眼前這個滿身是血的男人身上,似乎散發著一股氣息,仿佛一旦靠近,就會被這種氣息形成的狂風撕成碎片。
“誰能殺了他,從今天起就是三當家!”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在這些江湖人眼中,錦衣男子開出的這個條件實在是太過誘人,哪怕是以性命作為代價。
幾個亡命之徒一咬牙,便沖了上去。
陳默一下一個,收拾的干凈利落,可左肩上又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刀。
這份疼痛,讓陳默險些再次跌倒。
他下意識的用手一撐,卻抓住了那把插在地上的刀。
若不是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自己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狼狽的境地。
想到這些,陳默露出一絲惱怒神色,他轉過頭,看向自己抓住刀柄的手。
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瞬間將手抽了回來,臉上還有些心有余悸的表情。
錦衣男子看到這一幕,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是怕那只手,還是怕拿刀?”
陳默低著頭,始終不發一言,雙眼卻死死的盯著那把刀。
錦衣男子仿佛已經得到了答案,他冷笑道:“一個武人,竟然害怕兵器,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錦衣男子說著,忽然一把奪過黑臉漢子手中的長刀,然后手起刀落,就將刀疤男子正在寫字的手硬生生的砍了下來。
鮮血噴出,瞬間染紅了地面,將地上那兩個沒有寫完的名字淹沒其中。
陳默心中霎時燃起一股難以壓抑的怒火,他緊咬著牙渾身顫抖,眼中頓時充滿了血絲,手也在不知不覺中再次伸向那把刀的刀柄。
刀柄之上,斷臂仍留。
陳默再次觸碰到那只已經沒有一絲體溫的手,頓時感到一股寒意襲來,可這一次,他卻沒有將手收回。
“想拔刀就拔,何必扭扭捏捏?來,我來幫你。”
陳默聞言一驚,可就在他這一失神的空當,錦衣男子已經沖到身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踢出了威力驚人的一腳。
陳默猝不及防,刀柄上那截斷臂被當場踢飛了出去,而那把刀也在這股力道之下應聲出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