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些在戰場上親眼見過邢炙身手的,私下都說,以邢炙的武功,當個校尉綽綽有余。
其他人就奇怪了,既然如此,邢炙為何不肯當校尉,非要當個被人呼來使去的馬前卒?
要說是因為軍功不夠,那可是天大的笑話,整座軍營里,誰能有邢炙的軍功高?
后來還是一個混跡軍中多年的老卒,一語道破了天機。
尋常的校尉,哪有他領賞錢領的多?
眾人這才明白,原來是邢炙是為了這個,從此以后,邢炙也多了一個外號,錢串子腦袋,意思么,就是說他這個人,滿腦子想的全是錢。
姓宋的見邢炙站了出來,心里踏實了許多,馬上又恢復了剛才那副趾高氣昂的嘴臉,轉頭向陳默看去。
陳默冷哼一聲,也不多廢話,沖著邢炙就走了過去。
沒走出幾步,花馳突然上前,一把拉住了陳默。
“默哥,讓我來。”花馳沉聲道。
陳默一把甩開了花馳的手,“你瘋了?”
“我沒瘋,我要替鳳姐報仇。”花馳語氣堅定,一雙眼睛死死的盯住迎面而來的邢炙。
陳默怒道:“報仇?你有那個本事么?你這是去送死!”
花馳抬起右手,伸到陳默面前。
陳默剛要將他的手撥開,可看到花馳的那只右手,頓時愣在了當場。
那只手的掌心處,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老繭,一點都不像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富家少爺的手。
“默哥,我是沒你那么高的本事,我這個人笨,只能用笨方法。五歲那年,你開始習武,我也想學,可我爹說,我不是那塊料。我知道這輩子都不可能趕上你,可我也不想離你太遠。從那天起,我每日揮刀兩千下,十幾年來,從未斷過一日,也從未少過一下。”
陳默臉上一陣陰晴不定,望著那個從小打到從來都是一副吊兒郎當模樣的花馳,卻說不出一句話。
“這孩子,真是糟蹋了。”陳家老祖宗突然在劉赫身邊,一陣長吁短嘆。
劉赫看了看陳默和花馳兩人,又疑惑的看向陳家老祖宗,“你說的是哪一個?”
陳家老祖宗又是一聲嘆息,“我說的是花馳那孩子,他和默兒從小一起長大,本來資質很好,可是他們三歲那年,有一次一起玩耍,默兒調皮,順著幾塊大石就爬到一顆老樹上,還在樹枝上又蹦又跳的,一個不留神,摔了下來。花馳那孩子,就跑過去用手去接默兒。一個三歲的孩子,哪能接得住?默兒只是受了點輕傷,可花馳右手的手筋卻因此斷了。手筋一斷,也就再無練武的可能,可沒想到,這孩子竟然……哎……”
劉赫想起陳默平日里對待花馳的態度,不禁皺了皺眉,低聲問道:“這件事,陳默是不是不知道?”
陳家老祖宗點了點頭,“那時候他們都還小,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默兒只知道花馳為了救他,好幾個月胳臂都抬不起來,而這件事,花馳他爹也從未跟他說起過,花馳吵著要和默兒一起練武的時候,花馳他爹也沒有告訴他實情,只是跟他說,他沒有練武的天分。這么多年過去,我本以為花馳那孩子不再惦記練武的事了,可沒想到,這孩子竟然自己偷偷練了這么多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