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聽不清花馳到底講的是什么,但從邢炙的表情上看,他似乎對花馳所講的事情頗有興趣,不知何時,嘴角竟然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片刻之后,花馳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一名花府下人的身邊,低聲吩咐了幾句之后,那名下人便轉身而去。
姓宋的在旁看著,心里一陣嘀咕,不知兩人這是唱的哪一出。
他幾次催促邢炙快點動手,可邢炙卻始終對他不理不睬,直到那名花府的下人回來,邢炙這才回頭望去。
那名下人指揮著同是花府家仆的四人,正抬著一個大箱子,走進了梧桐樓大門。
姓宋的盯著那個大箱子,一臉的疑惑,直到那個下人當著所有人的面,打開了箱子蓋,露出一整箱金光燦燦的黃金之后,姓宋的頓時大喜。
“今日的事只是誤會,花少爺又何必如此客氣呢?”姓宋的嘴上說著,一對眼珠子卻已經掉到了金子堆里,拔不出來。
花馳走過去抓起一根金條,在手里掂了掂,“一千兩黃金都在這了,這件事,就這么說定了。”
姓宋的一愣,說定了?什么事說定了?
一旁的邢炙走上前去,也拿起一根金條放在手里,端詳了一會之后,滿意的點了點頭。
姓宋的這才明白,原來這箱子金子不是給他的,而是給邢炙的。
“邢炙,你當著本官的面公然收受賄賂,你眼里還有沒有規矩?”姓宋的怒道。
劉赫聞言,面露鄙夷。
公然受賄,不問法度,卻問規矩,能說出這種話的人,還真是天底下最懂得官場規矩之人啊。
邢炙看著手里的金條,冷笑道:“規矩?這就是老子的規矩!”
他猛地一轉身,手中寒光一閃,姓宋的沒有任何反應,當場人頭落地!
姓宋的手下那幫士卒一個個全都看傻了眼,他們都知道邢炙貪財,卻沒想到他竟然為了錢,連長官都敢殺。
他們沒有去看地上的尸體,甚至連那姓宋的人頭滾落在他們面前,都好像視而不見一般。
所有人都盯著那個剛剛殺了頂頭上司的家伙,要知道,這種舉動在軍中,視同謀反。
對他們來說,謀不謀反倒是次要的,關鍵是那個家伙沒準會為了銷毀證據,連他們也一并殺人滅口。
邢炙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那具無頭尸體旁,將刀上的血跡在尸體上擦拭干凈,然后送回了刀鞘中。
這下士卒們可算是松了一口氣,別看邢炙這個動作沒什么特別,可既然是收了刀,就說明至少沒有要殺他們的意思。
“咱們怎么說也在一個軍營里待過,念在往日的情分,你們自行了斷吧。”邢炙收好了佩刀,平靜的望向眾人。
正在慶幸躲過一劫的士卒們聞言,大驚失色。
畢竟是上過戰場的人,面對這種事關生死的場面倒都是沒有過多的猶豫,在短暫的慌亂之后,所有人馬上拿起兵器,一齊指向邢炙。
邢炙冷笑一聲,看來這幫人跟自己,真沒有什么情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