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看向花馳,“那一千兩的事我已經辦完了,接下來的,算我送的,不收錢。”
花馳露出一種生意人獨有的精明笑容,“好,謝了。”
兩人的這番對話,儼然將一旁一百多人的性命當做了一個買賣,而且還是買賣的添頭。
那些被視作添頭的士卒們一個個面露怒色,恨不得馬上沖上去將這兩人碎尸萬段。
然而就在下一刻,當邢炙再次拔出那把制式軍刀的時候,他們卻看到了一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邢炙。
此時的邢炙,用了一種他們從未見其用過的刀法。
這種看上去高深莫測的刀法,顯然不是他們這種尋常的小卒子所能企及的,卻又似曾相識,好像在哪里見過。
他們拼命的回憶,突然想起,這種刀法,在軍中只有那些高高在上的將軍才會。
邢炙的武功竟然這么高?
這是他們這輩子想的最后一個問題。
一百多顆人頭轉眼落地,繼姓宋的之后,地上又多了一片無頭尸體。
“來人,備車!”花馳看著地上的尸體,朗聲道。
不多時,又有花府的下人,牽來一輛馬車,交到邢炙手中。
邢炙也不多言,將箱子往馬車上一扔,揚長而去。
望著遠去的馬車,劉赫皺了皺眉,低聲道:“就這么讓他走了?”
陳家老祖宗點了點頭,“花家是生意人,最講究誠信二字,可是生意人的誠信,有時候卻是像你我這樣的人無法理解的,在我們看來,甚至是到了固執的地步。不過正是因為這份言出必行的固執,花家的生意才能做得這么大。”
劉赫釋懷的一笑,“這一千兩黃金,就是你的必勝之法?”
陳家老祖宗手捻長須,笑而不語。
今天的事,后續如何,大概會有這樣幾種情況。
一是這姓宋的只是一時興起,來到三仙鎮,并未和任何人說起過,自然一時半會,也很難查到花家的頭上。
二是邢炙回去,會將所有的罪名都推給花家,這樣一來,官兵應該會很快趕到。不過看邢炙的樣子,應該不會再回軍營,畢竟拿著那一千兩黃金,到哪里都能過上逍遙快活的日子,又何必非得再去為曹操賣命?
第三種可能,也是最壞的一種。那就是這姓宋的真的是曹操派下來專門監督新稅政實施的,如果真是這種情況的話,那么不僅花家難以逃脫干系,就連一直沒有出手的陳家,也會因此受到牽連。
不管最終是哪種情況,現在花家的情況都是最危險的,至少以陳家人的身手,想要逃脫曹操的追捕,那還是綽綽有余的。
可花家想逃,就沒那么容易了,本來就不是什么武林世家,再加上三仙鎮上這么的酒坊買賣,一時之間想撤走,根本不可能,恐怕整個豫州地界也沒幾個富商巨賈,可以一口氣將花家的買賣全盤接收。
這些道理,身為花家的一家之主,花老爺應該比誰都明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