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趙家家主提到那座洗心池,所有人當即豎起了耳朵,想聽聽這位天下第一讀書人如何評價。
“洗心池只是一池再尋常不過的湖水,能否做到真正的洗心,在于你們自己。”
雖然誰都懂得這個道理,可親耳聽到這句話從趙家家主的口中說出來,這些學子們還是露出了一絲失望的神情。
“洗心池雖然沒有它字面上的奇效,可當你們以此為目的,真正踏進去的那一刻,便已經開始了洗滌自己心靈的過程。若不是懷抱一顆憂國憂民之心,又怎能抵擋那刺骨的寒意?剛剛那一個時辰心中所想的,想必你們此生都會銘記于心,這便是洗心池的意義所在。”
大殿之內,寂靜無聲,所有學子都陷入了沉思,眼神中的光芒,漸漸清晰。
“哎,看來跟趙大祭酒比起來,我還真不是塊教書的料。”坐在大殿屋脊上的劉赫,聽著趙家家主這段絲絲入扣的循序善誘,自嘲的一笑,身形一閃,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自從入主益州之后,劉璋的殘留勢力,已經被劉赫和諸葛亮聯手掃平殆盡,如今整個益州地界,皆是上下一心,一片風平浪靜的景象。
雖說知道這種平靜的背后,必然會有暗流涌動,但對于劉赫來說,表面上的一團和氣,總歸要比拿到臺面上來的爭執要好的多,至少可以讓那些百姓看到,益州易主之后,以前的太平日子還在,他們便不會興起太大的波瀾。
眼見益州的政治形勢日益穩固,秣陵學宮的運行也進入了正軌,劉赫便將精力投入了下一件大事上,攻取漢中。
漢中是個神奇的地方,割據于此的張魯,他的統治,靠的不是拳頭硬,而是那個名滿天下的五斗米教。
別看五斗米教的這個名字不怎么威風,卻在漢中一地有著極為悠久的歷史,漢中一地的百姓,幾乎全都是五斗米教的教眾,而張魯,則更是根紅苗正的五斗米教第三代教主。
上一代教主張衡是他爹,上上代教主,也就是五斗米教的創始者張道陵張天師是他爺爺,這種家中代代相傳的權力更迭,讓他在五斗米教中的地位已是無人可撼動。
一個割據一方的軍閥,同時還是當地最深入人心的宗教組織的教主,張魯在漢中的統治,可謂是固若金湯,除非一舉將張魯的勢力全部殲滅,否則只要張魯振臂一呼,漢中的百姓便會揭竿而起,管你是誰,抄起家伙就和你干。
可是讓張魯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本來以為的不敗之地,卻忽然變得岌岌可危。
北邊的曹操和南邊的劉備,竟然在同一時間一起出兵,直奔他的漢中而來。
張魯實在有些想不通,曹操和劉備都應該很清楚,就算他們實力再強,也很難在一時之間,將漢中一地收服,畢竟漢中的百姓可不認什么曹丞相,更不認什么劉皇叔,在他們眼里,就只有五斗米教。
在這種形勢下,即使其中一方攻占了漢中,百姓那種口服心不服的態度,也注定了無法真正的將漢中劃到自己的版圖之中,況且五斗米教的教眾們勢必會以死護教,想要攻下漢中,必定會付出慘烈的代價。
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也不知道兩位大佬到底是腦子里的哪根弦沒搭好,竟然同一時間犯起了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