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起將法正封為軍師之一,劉赫起初對此事還頗有微詞,雖說歷史上法正在蜀漢的地位確實不低,劉赫對他的事跡也有所了解,可眼下可不是書本上的故事,真正身臨其境之后,劉赫最大的擔心,就是這個法正到底靠不靠得住。
自從接觸了那么多的歷史人物,劉赫發現,雖說事還是那些事,可這些人的性格,卻有很多都大出劉赫的意料。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脾氣火爆的張三爺還有可愛的一面?誰能想到老將黃忠就像個老小孩一樣?誰又能想到書中描繪的那個薄情寡恩的馬孟起,原來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法正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劉赫不敢輕下決斷,可有一點,劉赫很清楚,不管是書上所寫,還是他親眼所見,出賣劉璋,拱手將益州奉上的始作俑者,就是這位法孝直。
如果從劉備這個受益者的角度來看,法正的這種做法可以美其名曰良禽擇木而棲,可在劉赫的眼里,始終覺得不管如何粉墨修飾,說到底終究還是賣主求榮罷了。
這種小人做派對于劉赫來說,那可是最看不上的,所以一聽說諸葛亮要將法正封為三位軍師之一,當天晚上就提著兩壇子酒找上了門去。
酒過三巡,借著那微醺的酒意,劉赫向諸葛亮吐露了心聲,卻沒想自己這么掏心窩子的一番話,卻換來諸葛亮一番冷嘲熱諷。
沒有了法正,你何以收服蜀地士子的人心?就憑你我,兩個初出茅廬的便宜先生?
劉赫低著頭,聽著諸葛亮這番毫不留情面的話,又連喝了好幾杯,從那天晚上起,他再也沒有提起過這件事。
說到底,看三國的人,大半看個熱鬧,小半看個軍事,真正能從中品出滋味來的,卻是寥寥無幾。
這個滋味可不是馬革裹尸的豪情,也不是憂國憂民的情懷,而是再骯臟不過的政治。
不懂政治,這是那天晚上之后,劉赫對自己一個全新的認識。
不給作為蜀地士子執牛耳者的法正一個說得過去的官職,怎么按得住下面那些讀書人蠢蠢欲動的口誅筆伐,要知道,雖說你家主公劉備也姓劉,也跟當今天子攀上了那么一點親戚關系,可這益州的地盤,畢竟是從人家劉璋那個如假包換的劉氏宗室手中,用不太光彩的手段給搶過來的。
你能管得住那些讀書人的腿,可未必能管住他們的嘴。
蜀地的百姓要是在再聽到點什么風吹草動,再加上這些讀書人在旁煽動,沒準就能捅出一個天大的簍子出來。
諸葛亮這番教訓,劉赫是心服口服,他現在很明白,為什么自己要和那個法正平起平坐,因為只有這樣,他和諸葛亮才有地方可坐,才能坐的安穩。
劉赫嘴上不說,心里可一直看法正有些古怪,這倒不是劉赫記恨他什么,只是每次見到法正那個陰陽怪氣的樣子,劉赫總覺得渾身不舒服。
其實說起來,法正那陰柔的做派,比起咱們的大猛子姐姐可差的太遠了,劉赫既然連大猛子姐姐都能接受了,按理說對法正這個樣子應該也沒有多大的反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