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拓抬眼看了看笑呵呵的劉赫,又想了想,這才沉聲道:“既然天機先生都這么說了,我們也就有話直說了。行有行規,玉本是天上之物,即便跌入凡境也不能敗壞在我們的手中,這復刻玉佩的事,我們師兄弟是說什么也不會干的!”
聞聽此話,鐘離尋更是有些摸不著頭腦,“聽二老這么一說,晚輩就更糊涂了。這復刻玉佩有什么大不了的么?”
“復刻玉佩沒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們兄弟二人不會,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謝賀似乎是個火爆的脾氣,直接站起身來就要走。
劉赫急忙上前一把拉住謝賀,笑道:“謝老消消氣,我這個兄弟不會說話,您老別往心里去。”
高拓給謝賀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坐下,接著說道:“看來你們是真不懂我們這行的規矩。玉佩這種東西,向來一個圖樣只能雕琢出一件,即便是成對的玉佩,圖案多少也會有些出入,絕不會一模一樣。正因為如此,才有很多人用玉佩來確認彼此的身份,哪怕是多年未見的親友,只要看到那塊玉佩,便可以相認。如果玉佩可以復刻,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會被心懷不軌之人欺騙,又有多少價值連城的玉佩贗品流入民間,讓人傾家蕩產。所以這復刻玉佩之事,是我們這行的大忌,我們師兄弟二人,即使是窮困潦倒,也絕不會這么做!”
劉赫這才恍然大悟,道理也確實是這個道理,玉佩就好比古代的身份證,一個號碼只能有一張,如果可以復制,那豈不是天下大亂了?
“原來如此,剛才多有得罪,還望兩位見諒。”劉赫笑著一抱拳道。
高拓和謝賀似乎也沒有追究的意思,本以為事情到此便可告一段落,誰知這時鐘離尋卻突然低聲問道:“二位可否替晚輩通融一次?”
此話一出,高拓和謝賀本已平靜的臉上頓時又露出一絲不悅之色。
劉赫本想出言相勸,可當他看到鐘離尋那有些古怪的神情時,已經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我知道我這個請求有些強人所難,”鐘離尋緩緩的拿起那塊玉佩,拿在手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可這塊玉佩,是我娘生前交給我的,我一直戴在身上,前一陣子我發現玉佩上有了裂痕,我怕哪天這塊玉佩真的碎了,我娘她……”
說到這里,鐘離尋已經有些哽咽,“這是我娘她唯一留給我的東西……”
高拓和謝賀同時低下頭去,似乎有些為難。
一陣沉默之后,剛剛還對鐘離尋冷眼相向的謝賀反倒率先說道:“師兄,師父當年說過,玉佩是有靈性的,親人留下來的玉佩,更是一份念想,這份念想要是沒了,又怎么對得起親人的在天之靈。要我看,不如我們就破例……”
不等謝賀說完,高拓便一擺手,打斷了他的話,“你難道忘了師父還說過,世無雙玉!同樣的玉佩,這世上絕對不能出現兩塊!你我要真這么做了,又如何對得起師父他老人家的在天之靈!”
謝賀聞言,略帶歉意的看了鐘離尋一眼,便再次低下頭去。
劉赫想了想,從鐘離尋手中接過玉佩,仔細端詳起來。
玉佩上的雕刻著一只喜鵲,栩栩如生,喜鵲落在的枝頭上,幾片樹葉的紋理也是極為細膩,這副喜鵲報春圖,正是喻意著吉祥安泰之意。
劉赫看著玉佩上的圖案,思量片刻,走到高拓身前,笑道:“高老可否將這塊玉佩的圖案臨摹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