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赫笑著替花馳也倒了一杯酒,“這就對了么,我今天來,是特意來吃你這頓飯的,可不是吃他張老板的,誰讓咱倆是兄弟,你又這么有錢呢。”
花馳忙不迭的雙手碰杯,不住的道謝,拿過酒杯,卻沒有喝,嘆了口氣,就將酒杯放在了桌上。
劉赫一見,也將手中的酒杯放下,說道:“呦,這天底下還能有讓花大少爺犯愁的事呢。”
花馳撓了撓頭,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劉赫一眼就看出了花馳的心思,站起身,走到花馳的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做生意么,有賺就有賠,再怎么說,有你花家的酒坊撐著,總有再賺回來的時候。”
花馳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劉大哥,不瞞你說,這次這一關要是撐不過去,我花家的酒坊估計都保不住了。”
劉赫聞言一皺眉,“整座成都城,還有哪家酒坊是你花家的對手?到底出什么事了?”
花馳站起身,走到扶欄邊上,指了指下面街尾的幾家酒鋪,“您看見那幾家了沒有?自打我來到成都,這城里做酒生意的十家倒了九家,現如今就剩這幾家還支撐著。前些日子,一個外地來的客商一出手就定了三萬壇酒,這么大一筆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二話沒說,我就把契約給簽了,可萬沒想到,一時大意,卻上了人家的當。”
“那個外地來的客商,是那幾家酒鋪聯手給你下的一個套吧?”聯系花馳之前所說的,劉赫馬上就猜出了大概。
只是劉赫有些搞不懂,這件事既然簽了契約,又收了定金,對方又有什么空子可鉆呢?
經過花馳的一番解釋,劉赫才終于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在簽訂契約的那天,雙方正是約在這醉仙樓中。眼見做成了這么一大單生意,花馳當然是心情大好,一高興,便多喝了幾杯,對于那份反反復復看過了無數次的契約,花馳也沒再多想,在酒桌上就直接簽了。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所簽的契約,和之前看過多次的并不是同一份。兩份契約上的內容幾乎一模一樣,只是多了一個字。
然而就是這一個字,讓三萬壇酒,轉眼間就變成了三十萬壇。
那個假扮的外地客商雖說付了定金,可卻只付了三萬壇酒的定金。
定金的數量,完全是按照契約而定的,也就是原材料的價錢,可眼下只收了三萬壇酒的材料錢,卻要交給對方三十萬壇酒。
最要命的是,契約當中有一條,限期三個月交貨,若未能按時交貨,就要按照全部款項罰銀十倍。
也就是說,如果不能在三個月后交出這三十萬壇酒,就要賠給對方三百萬壇酒的銀子。
一壇酒十兩銀子,三百萬壇酒就是三千萬兩白銀,別說是花家,就連整個大漢朝一年收上來的稅銀也沒有這個數。
聽完了這些,劉赫便讓花馳拿契約來看一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