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告先生,我臉上的不是血,是……”斥候似乎看出了劉赫的心思,出言解釋了一句,卻又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
鐘離尋走到斥候身邊,仔細端詳了一陣,說道:“這不是血,是南疆特有的一種染料。”
斥候聞言,便把頭深深的低了下去,明顯是默認了。
劉赫起初有些不以為意,只是被人涂了些染料在臉上,有什么大不了的,可當他看到斥候的滿臉羞愧和鐘離尋沉重的表情,便知道這里面并沒有他想的那么簡單。
“這種染料一旦粘在身上,就很難洗掉了。”鐘離尋思量許久,終于還是道出了實情。
劉赫在一旁看得很清楚,鐘離尋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不經意的瞄了斥候一眼。
劉赫頓時了然,這種染料不是很難洗掉,而是根本就洗不掉,鐘離尋之所以會這么說,只是不想讓那個斥候太過難堪罷了。
將洗不掉的染料涂抹在人的臉上,除了羞辱之意,劉赫再難想出其他的解釋,再加上同去的四人都不見了蹤影,劉赫馬上猜出了幾分。
“你們五個全都被抓住了?”劉赫仍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畢竟這隊斥候身經百戰,即便是在天機營,也都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若說五人中有一人失手被擒,倒還能說得過去,正所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更何況還是在這陌生的南疆之地,可五個人同時被抓,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劉赫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么古怪。
劉赫想了想,問道:“對方有高手?”
斥候緊咬雙唇,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可聲音卻仍是壓得很低,小聲說了一句,“不是高手,是狗。”
劉赫心生疑惑,他不相信,區區幾只狗,就能讓這些頂尖的探子如此狼狽。
莫非這南疆的狗有什么特別之處?
劉赫剛要仔細詢問,就見龐統走上前來,平靜道:“那不是狗,是狼。”
“狼?”劉赫面露驚疑,甚至懷疑他自己聽錯了。
眾所周知,狼這種動物,是無法馴服的。
其中的道理,誰也說不清楚,可事實就擺在眼前,馬戲團里有訓老虎訓獅子的,卻從來沒見過訓狼的。
即使是專業的馴獸師,也不能保證不被他自己馴養的狼攻擊,所謂的野性難馴,用在狼的身上最恰當不過。
在劉赫的認知當中,狼就不可能會乖乖的順從人類,所以即使這種言論是從龐統這樣的曠世奇才口中說出來的,劉赫仍是覺得十分荒謬。
面對劉赫毫不掩飾的質疑,龐統并沒有多做解釋,而是直接走到斥候身前,問道:“你們當時是不是被一群狼……也就是你所說的狗,瞬間圍在了正中,難以脫身?”
斥候連連點頭,“對!當時就是這樣,我們從來沒見過動作那么快,而且訓練有素的獵狗,還沒來得及反應,已經沒了退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