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大驚失色,急忙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孩兒已無心爭權,還請父親救三哥一命!”
說完這番話后,曹植突然幡然醒悟,這就是父親所說的,他不如二哥的地方。
曹操望著自己那個后知后覺,滿是悔恨的兒子,嘆了口氣,輕聲道:“你放心吧,我有位朋友會趕過去,你二哥派出的殺手,將會從這世上消失,誰也不會知道,這些人到底是從哪來,去做什么,更沒人知道,我曹孟德的三個兒子之間,曾經生過什么。我的那位朋友會在半路上攔下你三哥,有他在,你三哥也就不會再來許昌。”
曹植疑慮道:“父親說的那位朋友,值得托付么?”
曹操笑了笑,“放心吧,他是我在這世上唯一說過心里話的人,我現在親自開口求他,他一定會出手幫我的。”
聽著曹操好像是故意抬高聲調說出的這番話,劉赫突然站起身來,躍上高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父親,府內的守衛,我看還是再加強一點的好,今晚您吩咐撤去寢室四周的侍衛,是不是……”
“就按你想的去做吧,反正該說的話,我已經都說完了,你下去吧,我累了,想歇歇了。”曹操對曹植擺了擺手,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曹植站起身,深深的施了一禮,“父親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孩兒再來探望父親。”
說罷,曹植恭敬的站在原地等候父親的回應,直到泣不成聲。
從丞相府離開,劉赫直奔許昌城門而去。
曹操病重,許昌城里實行了宵禁,各個方向的城門更是早早就關上了,守衛相當森嚴。
沒有丞相府的公文,誰也不得擅自出城,當然,這些所謂丞相府頒的公文,皆是出自那位二公子曹丕門下幕僚的手筆。
說白了,沒二公子的命令,誰也別想走出許昌城半步。
城外的更別提了,哪怕是替皇家辦差的宮女太監,也得老老實實的在城外等到天亮才能入城。
劉赫把四個方向的城門轉了個遍,頓時大感頭痛。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城門守備之森嚴,還是大大出乎了劉赫的意料。
這種在前朝只有皇帝駕崩才能看得到的大陣仗,明顯預示著許昌城內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那幾位因一個人的離世,而被推上了風口浪尖的人物,已經在暗中開始有所動作。
硬闖出去,以劉赫今時今日的本事,還是可以做到的,只是劉赫并不像鬧出太大的動靜,畢竟他這是在曹丕的眼皮子底下去救人,若是打草驚蛇,出現什么差錯的話,恐怕會有負曹操臨終之托。
劉赫并沒有想到,曹操會將自己視為朋友,站在曹操的角度去想,劉赫實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和這位權傾朝野的一代梟雄做朋友。
但曹操的一句話,最終打動了劉赫。
在劉赫的眼里,曹操是個不折不扣的老狐貍,收買人心的本事比起那位說掉眼淚就掉眼淚的劉皇叔,還要更勝一籌。
他的話,劉赫本來一百個不相信,可唯獨有一樣,劉赫卻是深信不疑。
要說這世上誰聽過曹孟德的心里話,那就非他劉赫莫屬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