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小木盒收起來,“你爹娘知道你昨日差點綁了世子的事了嗎?”
沈嘉清的頭搖起撥浪鼓,“我哪敢讓他們知道。”
溫梨笙面露沉重之色,“我方才見到了謝瀟南,見他好像打算再追究昨日之事,日后咱倆躲著他點,井水不犯河水。”
沈嘉清想了想,說道,“可是我方才聽他們說這世子瞧著是個心無城府的溫良之人,且年歲不大,對沂關構不成威脅。”
溫梨笙冷笑一聲,嘀咕道,“他日后能掀了這沂關郡。”
“什么?”沈嘉清沒聽清楚。
溫梨笙見他這模樣,打算給他下猛藥,招了招手讓他附耳過來。
沈嘉清乖巧的湊過來,只聽她用陰森森的聲音說道,“咱們離皇城遠,根本不了解皇城之事,卻不知這謝世子雖年歲不大,但是個心狠手辣的嗜殺之人,且患有瘋病,每每發病都要殘忍殺好多人,飲人血才方可鎮壓心中的殺意,來咱們沂關郡,其實就是為了養病的!”
她語調十分夸張,抑揚頓挫間讓沈嘉清心底里泛起冷意,打了個顫抖,“果真如此?”
自然是編的。
“千真萬確!”溫梨笙與沈嘉清交友多年,最知道怎么去騙他,“是我爹親口告訴我的,他先前派去的密探拼死打探來的消息,正是因為這種事在皇城有流傳,所以才著急把人送來沂關郡的。”
一搬出了溫郡守,沈嘉清就完全相信這個從小一起長大,堪稱鐵哥們的溫梨笙,瞪大眼睛后怕不已,“那昨日咱倆豈不是命懸一線?”
溫梨笙見他果然上當,“那當然,若不是礙于我是郡守之女,咱倆的尸體這會兒早就僵了!”
沈嘉清不安的咽了咽口水,“難怪昨日你一直表情凝重……”
說罷又滿眼感激的看著溫梨笙,非常感動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我要跟你做一輩子的兄弟!”
溫梨笙這番話是昨夜想了許久才編出來的,一來謝瀟南突然到沂關郡的目的誰也不知道,外面一直在亂猜,二來是這話也只說給沈嘉清聽,主要是為了嚇唬他,免得他膽子頂在腦門上不怕死的去招惹謝瀟南。
反正不管怎么樣,只要達到他對謝瀟南敬而遠之這個目的就行。
倆人坐在檐廊下鬼鬼祟祟的正說著,忽而淅瀝的雨聲傳來,溫梨笙轉頭朝外一看,就見方才還是烈陽高照,眨眼間竟蒙上了烏云。
溫梨笙皺起眉頭,“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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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雨勢來得異常兇猛,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如滂沱,原本還在露天之下飲酒作樂的人都慌亂的跑到檐下避雨,動作稍微慢一點都會被澆個透。
伴隨著陣陣驚雷,天色猛地暗下來,像蒙上了一塊灰蒙蒙的布,屋中視線極暗只能點燈照明。
由于雨來的突然,堂中和外面的檐廊都站滿了人,溫梨笙眉頭緊鎖,坐在堂中十分不安,目光頻頻投向外面,偶爾看見銀龍般的閃電劃過灰色的天,而后震耳的雷聲由遠及近。
眾人都以為這場雨來得急,應當去的也快,卻沒想到這一下就下了近兩個時辰,天完全黑下來。
溫梨笙完全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大雨沖垮了泥石山造成大片滑坡,封住了下山之路,所有人都要留在梅家的老樹堂過夜。
作者有話要說:溫梨笙:按劇本來好嗎,上輩子根本沒有這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