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長發被卷起來,純粹的黑色與他皮膚的白相映襯,赤紅的外袍翻動,黑眸中帶著冷峻的朝氣。
誰的話也不聽,誰的面子也不給,他仿佛也成了這草原上自由的靈魂,是不受拘束的風。
閩言激動無比,突然大聲的用哈月克族語說了什么,繼而圍觀的哈月克人立即高舉雙手大喊。
溫梨笙在一片喧鬧之中看著謝瀟南,有些怔然。
幾個巴薩尼族人在歡呼聲中狼狽而逃。
一場鬧劇終于落下帷幕,族長快步上前,并未計較方才謝瀟南沒有住手的事,反而是連連道謝,哈月克人對謝瀟南也徹底改了個態度,先前是好客的熱情,現在則是滿滿的恭敬。
溫梨笙見眾人將謝瀟南圍住,在原地站了許久也沒有上前,而是轉頭到了坐在地上哭的阿茶身旁,蹲身摸了摸她的頭:“沒關系,等我回去了再挑些好看的送給你。”
阿茶聽不懂她的話,仍是哭著,兩手各握著一截斷了的金簪。
溫梨笙嘆了口氣,忽而瞥見不遠處的地上有個銅板似的東西,她走過去將東西撿起來放在手心里。
與銅板很相似,是外圓內方的,上面卻刻著她不認識的字體,另一面則是一種沒見過的花,比尋常銅板要小上一圈,像是很多年的舊東西,她記得這個是戴在謝瀟南發上的,在方才的打斗中掉落。
“這是哈月克族人祖上所用的貨幣,后來草原被梁國收復后,我們就用梁銀了,這些銅幣就被當做一種裝飾品,意為祖上的庇佑,是吉祥的東西。”閩言走過來,見她專注的觀察手中的銅幣,便解釋了一下。
溫梨笙將吉祥銅幣握在手中,沖她笑道:“方才的事你們不用擔心,等我們回到郡城之后,就會派人來解決的。”
閩言笑著說:“沒關系,巴薩尼族不見得會動手,我們雖謙讓但也不是任人拿捏,且在這里也住了三年多,是時候遷地了。”
溫梨笙沒再多說,她將手中的銅幣收進衣兜里,說道:“日后見不到了,還真是挺遺憾的。”
“薩溪草原的每一縷風,都是你想見到的人。”閩言溫笑著道:“族中的老人們經常這么說。”
兩人邊說邊笑著,忽而那邊的喧鬧聲小了許多,溫梨笙望過去,就見隔了十幾步的距離,謝瀟南站在人群之中正偏頭看她。
溫梨笙對上他的視線,一小朵蒲公英似的絨白色小花被卷到風中,從謝瀟南的側肩飄過來,徐徐飛舞帶溫梨笙的面前,她心念一動,踮著腳一伸手就把小花握在了掌心中。
就聽他道:“走了。”
溫梨笙攥著小白花,笑嘻嘻的跟上去:“來啦!”
她追趕了幾步,并肩到謝瀟南身旁,低聲問:“少爺,你不是說不管閑事的嗎?”
謝瀟南卻說:“這不算閑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