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謝瀟南站起了身,對溫浦長說道:“溫郡守整日忙于官署,也該適當休息,正好我也有事相告,可能留郡守同吃午膳?”
溫郡守立即頷首應道:“世子既開金口,下官莫敢不從。”
“爹,我也要一起吃!”溫梨笙趕忙往上湊。
“你過來。”溫郡守沖她招手。
溫梨笙便離席,屁顛屁顛的跑過去,跟著他走到了殿門外,兩人的影子印在殿門內,隱約看見溫浦長敲了一下她的頭,她抱著腦袋縮起脖子。
殿內頓時議論聲起,驚奇羨慕的語氣混在一起,有些雜亂。
“看見了嗎?沂關郡的郡守對世子這般尊敬……”
“這從奚京來的狀元大人,好像有點欽慕咱們郡守哇。”
“這些我們平日里擠破了頭都不能攀談一句話的高貴人物,溫梨笙隨隨便便一個撒嬌就能一起吃飯,到底是人同命不同。”
聲音入耳,謝瀟南覺得有些吵了,他喚道:“子業,繼續授課。”
游宗嘆一口氣,將目光從門口依依不舍的收回來,斂了斂神色走回原位,接著方才的講授繼續。
議論聲止,殿中安靜下來。
溫梨笙頭上挨了一下,雖然不重,但還是捂著腦袋哼哼唧唧的裝:“我說我怎么就記不住授課內容,原來是爹你給打的。”
溫浦長瞪她一眼:“你這腦袋本來就是豬油做的,記不記得住跟我打的沒半分關系。”
溫梨笙控訴道:“怎么能罵人呢?”
“我方才進來的時候,就看見賊頭賊腦的伸著個脖子攪擾世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這怎么能是攪擾,我是在跟世子進行友好的交流。”溫梨笙為自己辯解。
“世子不喜陌生人靠近,你如此煩他,當心惹怒他。”溫浦長道。
溫梨笙卻狡黠一笑:“放心吧爹,前幾回我惹怒了他時只要說我是溫郡守的女兒,他就不會生氣了。”
溫浦長涼涼道:“哪天我們溫家毀在你手里,我是一點都不驚訝。”
溫梨笙謙虛道:“怎么會呢,眼下我若是與世子打好關系,對我們溫家也是莫大的幫助是不是?現在郡城里都像攀謝家的高枝,咱們溫家也不能落別人一頭啊!”
溫郡守聽后覺得很有道理,認同的點頭:“不錯,世子是謝家嫡系單脈,他就代表整個謝家,與他交好自是百利無一害,正午你隨我一起吃飯,你多多奉承他,我教你幾個詞,類如‘玉樹臨風、英俊瀟灑、才貌雙絕、氣度不凡’等……”
溫梨笙點點頭,若有所思道:“爹,你可真是也一個合格的昏官。”
膽小、貪財、諂媚一個不落。
溫浦長抬手要打她,溫梨笙忙說自己記住了,縮著脖子跳進大殿內,沖他擺手:“爹,我先進去暢游知識的海洋了,回見!”
溫浦長看著她蹦蹦跳跳的身影,雙眼微彎泄出些許笑意,而后一拂官袍轉身離去。
回到殿中后,溫梨笙倒是沒再繼續打擾謝瀟南了,癱在座位上聽了一會兒,就開始天地不分的呼呼大睡。
游宗授課的聲音偶爾鉆進耳朵里,其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安靜的,鼻尖縈繞著謝瀟南身上的那股微弱的甜香,她換了好幾個姿勢,等被人叫醒的時候,上午的授課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