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檐負手站在她面前,還沒說話,就見她捂著脖子殺豬似的慘嚎:“我的脖子!好疼!”
他嘆一口氣:“讓你在這坐一上午真是委屈你了,起來吧,你爹在外面等著。”
她扭著脖子站起來,發現殿內的人已經走空了,就站起來說:“姨夫,我下午能不來了嗎?”
“不成。”許檐一口回絕:“你不在書院好好呆著就要出去惹事,你爹整日忙于官事,就指望我能管著你些。”
溫梨笙失落的嘆一口氣:“我的脖子又要遭罪了。”
許檐嘴角一抽,點了點她的腦袋:“就知道睡,狗都比你勤快。”
溫梨笙不想聽他的說教,加快了腳步小跑出了殿門,外面的陽光鋪灑而下。她桃花色的錦衣攏著一層細微的光華,頭上戴著蝴蝶粉玉釵,跑起來的時候小辮俏皮的擺起來。
腳剛踏出門,她就喊著:“爹!”
于是站在一旁樹下的三人同時轉臉看她。
溫浦長道:“怎的別人走完了,你才出來?”
就見她頂著半邊臉睡出的紅痕歡快的走過來,對著溫浦長道:“我謹遵爹的教誨,回去之后認真聽講學習,琢磨授課內容一時入了迷,這才出來晚了。”
謝瀟南視線落在她臉上的紅印,神色如常道:“確實費心了。”
溫梨笙的睜眼說瞎話倒是沒驚著兩人,反倒是謝瀟南的一句搭腔,讓游宗和溫浦長都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溫梨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就說道:“世子爺玉樹臨風、英俊瀟灑、才貌雙絕、氣度不凡,只有您能理解我的刻苦……”
溫浦長眉毛一抽:“閉嘴。”
溫梨笙:“好。”
游宗忙笑著說:“天氣炎熱,我們還是莫要在此久站,快些去吃飯吧。”
謝瀟南早就對她這副模樣見怪不怪了,轉身朝馬車的地方走去。
游宗緊跟其后,溫梨笙剛要走,就被溫浦長拉了一下,待兩人走出幾步遠他才小聲道:“你腦子怎么愚笨到這種地步?”
“怎么了?我不是按照你說的那樣吹捧世子了嗎?”溫梨笙無奈的撇眉。
溫浦長嘖了一聲,滿滿的嫌棄:“我教了你四個成語,你若是一句用上一個,不就能吹捧四句了嗎?”
溫梨笙忍不住鼓掌,感嘆道:“豬還是老的辣。”
溫浦長:“?”
“呀,說錯了,是姜還是老的辣。”溫梨笙抬步往前走,信誓旦旦道:“放心吧,我還有別的詞能吹捧世子。”
“真的?”溫浦長滿臉不相信。
溫梨笙:“爹你實話告訴我,我在你心中到底文盲到了什么地步?”
溫浦長:“跟城北街頭的乞丐差不多了。”
溫梨笙:“那群乞丐連東南西北都不會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