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機會動手,就突然有人從后面給他來了一悶棍,男子忍著劇痛轉頭,發現砸他的是個面色清冷的姑娘,手里的木棍因為太過用力而斷成兩截。
男子扭過身的一瞬間,溫梨笙壞笑一下,舉起剛才從地上撿的石頭,用力朝他后腦袋砸了一下。
眨眼間他頭上就挨了兩記,只覺得雙眼猛地一黑,身形一晃摸出的刀刃隨便往前一揮,卻沒碰到任何東西。
他踉蹌了兩步,再一摸后腦,就感到一片濡濕。
魚桂持刀與他過了幾招,一刀刺進他的肩膀處,男子自知不敵,捂著受傷的地方飛快的奔著黑暗逃去。
魚桂用絹布仔仔細細擦干凈短刀上的血,問道:“小姐,為什么不殺掉他們呢?”
溫梨笙扔了石頭拍拍手上的灰塵:“我們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殺掉一個還會有下一個,若是能用這種方式引起內斗,豈不是更方便?”
方才那男子已經受了重傷,若再是遇見其他同伙,在這種黑燈瞎火的地方,又能有幾分信任呢?
溫梨笙不善權謀,卻也知道人心最不可靠。
她回到方才的地方,將袖燈掛在木門旁,才動手換上自己的衣袍。
等穿好了衣裳一回頭,卻發現魚桂不見了。
溫梨笙心跳一停,取下袖燈左右走了兩步,仍是不見魚桂的身影。
竟是在她身邊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溫梨笙有些慌張了,低聲喊道:“魚桂,魚桂?你出來,別嚇我!”
沒人應聲。
她指尖有些發涼,恐懼從心底漫出來,被她幾個深呼吸壓制著。
魚桂不可能突然丟下她,更不會在這種地方跟她鬧著玩,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在她換外袍的時候,將魚桂擄走了。
若是魚桂連發出聲音的機會都沒有,那就表示來人相當的厲害。
溫梨笙攥緊了袖燈,四處張望著,這地方沒有一點光源,哪怕是月光也沒有,所以溫梨笙不能滅燈,一旦熄滅了袖燈她什么都看不見,寸步難行。
巨大的黑暗像是要將她吞沒一樣,仿佛有什么致命的危險隱藏在其中,一點點吞噬著她手中的燈光。
溫梨笙站不住了,她推開面前的木門抬步跨進去。
真正的牛家其實規格很小,就一個小院子和并在一起的三個屋子,廚房茅廁都在木門的左側,與臥房隔開,整座屋子都透露著貧窮二字。
溫梨笙靠著有限的燈往前走著,期間沒有看到任何東西,牛家的院子空蕩蕩。
也只走了十幾步,腳下出現兩層泥石臺階,她跨上去就看到面前出現破舊的木門,門上粗糙的窗花已經破爛不堪,她伸手輕輕一推,木門就發出摧枯拉朽的聲音,在靜得沒有一絲聲音的地方,一束光照進了黑暗的屋子里。
溫梨笙先是小心翼翼的將頭探進去,側著耳朵聽了一會兒,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后,她才輕手輕腳的跨進屋內。
屋內極空曠,但屋頂修得很高,幾根柱梁支撐著屋子。
溫梨笙不知道這屋中有沒有什么線索指向“埋葬桃花的地方”,只是猜測若是有人故意將牛家隱藏起來,肯定是因為牛家之中有著特殊的東西。
她極其小心的在屋中挪動,手撐著墻慢慢往前走,將目光所過之處都細細查看,想從中找出什么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