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瀟南嗤笑一聲:“捧著別人家祖宗的畫,能找到個什么東西。”
溫梨笙又看了那畫一眼,這才知道這畫上的可能是牛鐵生的祖宗,牛家貧困潦倒,自是建不起祠堂的,只能將祖宗供在這窄小的堂屋里。
她卷了一下手中的袖燈,一抬頭見謝瀟南腳步在動,兩三步就能走出光照范圍,于是也連忙跟了過去,黏在他的旁邊,問道:“世子,你來這里帶了多少人啊?我方才在外面遇見了一男一女,模樣還挺兇的,沒說兩句就要殺我。”
謝瀟南并不意外,幾步就跨出了堂屋:“我只帶了喬陵。”
溫梨笙心道果然這個宅子里還有一批不知來路的人,算上她和沈嘉清,這里存在著三伙人。
溫梨笙隨口道:“那這里還挺危險的。”
謝瀟南目光掠過她腕上掛的袖燈:“你才是最明顯的目標。”
她也知道在這無任何光亮的環境下,她提著一盞燈極為顯眼,但是若熄了燈她就跟瞎了似的,別說找東西了,什么時候被人從背后砍了一刀,都看不見是誰做的。
但謝瀟南并未讓她滅燈,那就表明這行為不算很危險。
見他一直往外走,馬上就要走到木門了,溫梨笙急忙問:“世子爺,你要離開了嗎?”
謝瀟南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顯然這里是沒有他要找的東西了。
溫梨笙覺得她的東西肯定就在牛宅里,但她一個人在這樣的地方屬實危險,她萬分需要幫助,于是道:“先等等,我這里有個東西,或許世子會感興趣。”
謝瀟南腳步一停,側目看她。
溫梨笙極有顏色,馬上把那封信掏了出來雙手奉上:“這是當年牛鐵生不知道寫給誰的信。”
謝瀟南起初并未接,目光在溫梨笙的臉上晃了一圈,如墨玉一般的眼眸像是一下就能看透溫梨笙的小算盤,正當她心中忐忑,怕他拒絕的時候,他卻伸手接過去了。
信一展開,溫梨笙立馬上前一步,踮起腳尖將袖燈舉高,給他提供照明。
她的頭湊到邊上,伸長脖子也去看信上的內容,然后伸出一個指頭輕輕點在信上的一處:“你看這,說的是‘埋藏桃花的地方’,這里藏的肯定有東西。”
袖燈的光線擴散,將兩個人的影子投在地上,讓她看起來好似依偎在謝瀟南懷中一樣。
他很快就將信看了一遍,然后抬頭在黑暗中左右看了看,仿佛在辨別方向,隨后抬步往回走。
溫梨笙跟在他身側,僅用了幾步就到了圍著屋宅的籬笆處,停在一片被凹凸不平的地方。
方才她在外面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里其他地方都被壓實平整,只有這一處像是被誰刨過一樣,土地松軟。
她蹲下來用手扒拉扒拉土地,就見里面夾雜著斷斷續續的根,顯然是這里曾經種了什么東西,然后被人挖走了。
謝瀟南看出她心中的疑慮,說道:“是桃樹。”
溫梨笙一激靈,扭頭問:“那這下面豈不是埋藏桃花的地方?”
謝瀟南道:“你沒看見這里已經被人翻過了嗎?”
桃樹都被整個拔走了,土地也被翻了個遍,這里若是藏了什么東西,早就被人找到了。
溫梨笙搖頭:“不對,誰藏東西會藏的這么簡單?”
牛宅這樣小,一進門就能看見的桃樹,再簡陋也不至于把東西藏得這樣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