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是這里。
溫梨笙站起來,正想跟謝瀟南說一下心中猜想時,卻又聽他道:“牛鐵生酗酒如命又好賭,窮得連一杯溫酒都買不起。”
“我知道了!”溫梨笙沉默片刻后,忽而眼睛一亮,拍手道:“牛鐵生窮得買不起酒,所以他種了桃花樹,自己釀酒喝,那埋藏桃花的地方,指的并不是桃花樹下,而是他藏桃花酒的地方!”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她轉頭向謝瀟南求證:“世子爺,是不是這樣的?”
她的半張臉攏著袖燈柔和的光,漂亮的眼睛彎成月牙似的,滿臉寫著期冀,像一只雪白軟糯的兔子。
溫梨笙的外表極具欺騙性,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她每次都能不用什么技巧的騙人,不管嘴里說出多離譜的話,臉上都是真誠溫良的。
謝瀟南低眸看她,嗯了一聲,應證了她的猜想。
溫梨笙開心極了,搖頭晃腦的笑起來:“牛家這么小,牛鐵生若想隨取隨喝,肯定會把酒藏在自己房間里,所以這個信上指的地方就是牛鐵生的臥房的地下。”
完全猜對。
謝瀟南的幾句提醒,讓溫梨笙的思維銜接上了,兩人又往堂屋去。
堂屋的左右各連著一間房,溫梨笙并不知哪一間是牛鐵生所住的,但謝瀟南的腳步未有停頓,徑直往左邊一間去。
推門而入,一股陳舊的霉味撲面而來,溫梨笙皺眉在面前揮了揮手,剛進房間光線就觸壁,房間窄□□人,約莫只能放得下一張床和桌子了。
床榻被人打爛,隱約能看見下面有兩個破碎的壇子,堆積了厚厚的灰塵。很顯然這里也被翻找過了。
溫梨笙不死心,蹲在床榻邊將其中一個破碎的酒壇拉出來,還沒上手摸,那厚厚的灰塵里就突然鉆出個東西,一下伸到了溫梨笙的面前。
她定睛一看,頓時頭皮發麻,全身的冷汗在一瞬間就出來。
這是一條花斑毒蛇!
溫梨笙全身僵住不敢動彈,見面前的毒蛇支著軀體在她面前左右輕晃,仿佛下一刻就要張開獠牙咬過來一樣。
毒蛇與她的距離非常近,她不敢貿然后退,萬一刺激了這玩意,絕對會在她來不及撤退之前給她一口。
溫梨笙對蛇一類的東西本身就怕得很,加上這蛇身上花斑點點,一看就是那種劇毒無比,一口能放到門口的大老牛的那種。
她也不敢出聲喊,只緩慢的挪動身體,想一點一點遠離。
謝瀟南原本站在邊上看,但目光就錯開了一瞬,再轉回來的時候,溫梨笙面前就多了條蛇,他神色微沉,低聲道:“別動。”
溫梨笙聞言立即停止動作,僵住身體。
余光看見謝瀟南動身,落地一點腳步聲都沒有,兩步就走到了壇子后邊,那條蛇還在盯著溫梨笙,完全沒有察覺。
他慢慢俯身,溫梨笙視線一抬就看到了他的眼睛,沉著鎮定,不起波瀾。
他動作很快,一下就捏住了蛇頭,將它提了起來。
蛇身細短,像是幼蛇,被捏住之后瞬間卷住了謝瀟南的手臂,長大了蛇口。
溫梨笙重獲安全,深吸一口氣,驚險落下之后她才發覺自己出了一身的汗,腿也有點軟。
謝瀟南看了一眼蛇口,然后隨后將蛇扔到了一旁:“蛇牙被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