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方才只是虛驚一場。
看著那條花斑小蛇飛快的躥進角落逃走,溫梨笙雙眼又浮現迷茫。
她起身,將身上的灰塵拍了拍,忽而問道:“世子爺,你說,真的有人會醉到溺死在水缸里嗎?”
“大醉會讓人失去行動能力,意識不清,微醺……”他頓了一下,繼而道:“你不是嘗試過嗎?”
溫梨笙聽后想起先前在山上,為了蒙騙阮海葉降低她的警戒心,她愣是喝了好幾大口烈酒,當晚就暈乎乎的,但她尚有自己的思維,只是感覺飄飄的,情緒有些不受控罷了。
牛鐵生酗酒多年,定是每回都喝得爛醉如泥,自己起來走兩步都困難,更何況跑去水缸邊上。
說明他當年的死不是意外,是被人殺了,殺他的人后來或許是發現了這封信,知道他曾經留下了東西,所以復又回來蓋了一座牛宅將這屋子籠罩住,然后在里面翻了個底朝天,最后找到了牛鐵生藏著的東西。
正如謝瀟南所言,這里已經什么都沒有了。
然而沈雪檀要她來尋找的,其實并不是牛鐵生藏的東西,而是那條被拔了牙的小毒蛇。
當初殺了牛鐵生的那伙人在把牛宅翻了個底朝天之后拿走了東西,然后在這里放了毒蛇,為的大概就是殺死來這里找東西的人,那小蛇劇毒行動又極快,若不是毒牙被拔掉讓它沒了攻擊能力,方才那一個瞬間溫梨笙就已經被咬了。
擅毒的,只有胡家。
胡家大概是整個沂關郡里,溫梨笙最不敢招惹的了。六七歲的時候沈雪檀就經常在她耳邊警告,讓她離胡家的孩子遠一些,那些孩子自小就會在身邊養一些毒物帶在身上防身,幼蛇毒蟲一類的,只要距離過近就防不勝防。
溫梨笙不愿意招惹,但若真的是胡家想對她下殺手的話……
她握拳砸在一旁的床榻上,氣憤道:“我溫梨笙也不是吃素的!”
誰知那床榻早已破敗不堪,就這么被她一拳捶了個稀巴爛轟然倒塌,灰塵四起頓時將她籠罩其中。
謝瀟南見狀后撤兩步,剛想說話就見溫梨笙驚叫一聲飛快的從地上爬起來,躲到了他的身后。
定睛一看,原來是她捶塌了床板驚動了藏在床角落里的幾條小花斑蛇,在地上亂竄起來尋找躲藏的位置,才把溫梨笙嚇了一跳。
低眼看了看她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謝瀟南沒有說話。
這些被留下的毒物都被拔了牙,已經沒有半點威脅,沈雪檀給溫梨笙指了一條路,但卻將路上的危險都鏟除了。
這的確符合沈雪檀的作風,小時候去山莊玩,他就經常用一些不難完成,且沒什么危險的機關讓溫梨笙去玩。
溫梨笙已經解開了牛鐵生信上的謎題,覺得是時候離開了,朝謝瀟南看了一眼。
這地方他之前就探查過,并沒有什么值得研究的,便一邊撣著身上的灰塵一邊往外走,腳剛踏出房門,外面就傳來了轟然聲響,聲音無比巨大,如驚雷一般。
兩人先后走到院中,就見院中竟然著喬陵與魚桂二人。
魚桂喊道:“小姐!”
溫梨笙連忙上前,拉起魚桂的手左右看看,又沖喬陵道:“好哇,果然是你劫走了魚桂!”
先前魚桂被無聲無息的擄走,功夫這般厲害若要殺她們二人是輕而易舉卻并未動手,溫梨笙就猜到那人并無惡意。繼而又聽謝瀟南說只帶了喬陵來,就已經猜到這事可能是喬陵干的。
喬陵并未訝異她如何猜得,只微笑道:“溫姑娘見諒,是少爺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溫梨笙一聽,臉頓時黑了,插著腰指著他道:“什么意思?世子不允許有人進入你把我放了進去,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人?你拐著彎罵我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