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清平常不會輕易動手,但沈雪檀曾教導過,遇到這種人什么都不用管,只一個“殺”字就完事了。
周身風動,又有人不怕死的撲上來,沈嘉清曲起手臂以肘為擊,精準的撞到來人的太陽穴處,骨頭碎裂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環境里顯得尤為清楚。
把人打得不能動彈需要很多下,但殺人只需要一下就夠了。
沈嘉清手一撤,那人的身體就撲在地上,再不動彈。
正當他還要出手的時候,耳尖一動,方才那個少年的腳步聲又傳來。他記得這種聲音,這少年輕功很是不錯,所以跑起來的時候幾乎只有腳尖落在地上,頻率很容易分辨,比這些躲在暗處里殺人的腳步輕上很多。
他立即就放棄了眼前的這些人,轉頭奔著那幾乎快要離開的腳步聲而去了。
但是他走前,還要跟人打個招呼,十分囂張:“你爺爺我就先走一步了,跟你們玩沒意思。”
他速度很快,一下就甩掉了身后那些人,追到了少年的旁邊:“出來跟小爺過兩招。”
少年起初也是不理睬,一個勁的跑,想把他甩脫,雖然跑了一段路確實能把他甩掉,但沈嘉清跟一只鼻子賊靈的狗一樣,不一會就又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黏上來了,還總要伸手來抓他。
前幾次沒得手也就罷了,但這次沈嘉清一把抓住了少年的胳膊,他終是有些脾氣了,抬手朝沈嘉清打去。這正合沈嘉清的意,當即與他過起招來。
期間他一腳踹翻了不知道什么柜子,柜子竟直接將木柱撞裂了,柱子所支撐的東西立即搖搖欲墜,再被少年趁機補上了一腳,立即就發出了巨大的聲響,房瓦撲啦啦的往下掉。
沈嘉清連忙后躍幾步閃躲,卻還是被落了滿身的灰塵,他打著噴嚏拍打身上的灰塵時,那少年也趁機跑得沒影了。
這一處的房頂塌了一小部分,月光披落進來,沈嘉清的眼睛終于能夠看清楚周圍的環境了。
牛宅雖然從外面看上去還挺氣派的,但實際上只是一副空殼子,這里面什么都沒有,甚至連建造房屋用的材料也是極其劣質的,經過年歲的打磨之后,才被他輕易給撞裂了柱子。
但這里發出了那么大的響動,用不了一時片刻,那些藏在暗處殺人的團伙會很快朝這里聚集,沈嘉清也不做停留,拔腿就跑。
他轉頭往外而去,路過來時的那一片窗子,眼看著快要出內堂的時候,突然看見進來時的門檻處有著一抹白光。
沈嘉清疑惑的走過去,發現那處竟站著一個人,也不知道是為什么,那個人身上的一身白色衣裳,頭上被大大的帽兜給罩住,隱隱發著光,雖然光線不亮,但將那人的身影攏在一層模糊之中,在黑暗里若隱若現。
沈嘉清一下子就停住了,咽了咽口水,張口問道:“前方何人,莫擋小爺的路!”
那人一動也不動。
“喂!你聾了?”沈嘉清又叫。
聲音還沒落下,忽而旁處傳來了一種幽幽的樂器聲,分不清是什么樂器,但是音調緩慢而沉重,徐徐盤繞著耳朵,在這種情況之下更讓人毛骨悚然。
沈嘉清氣道:“是誰,敢在小爺面前裝神弄鬼!”
正喊著,門口的那抹白衣裳突然輕輕一動,森然的聲音傳來:“你在我家大鬧了半宿,這就想走了?”
沈嘉清一聽,當場就中招了,差點給跪:“你是誰?是牛鐵生?還是鬼婆婆?聽聞你生前是餓死的,我給你帶了牛來的,你可以飽餐一頓了,就讓我出去吧!”
“你不是說那牛是我們牛家的遠親嗎?”那人聲音一厲:“你想讓我這老婆子追著遠親啃?”
沈嘉清咧著嘴哭道:“你想啃就啃,不想啃當遠親招待也行。”
“我就喜歡你這種細皮嫩肉的小伙子,我一口吃兩個!”
“別吃我別吃我!”沈嘉清叫道:“跟我一同來的有個姑娘,她長得白,一看就是肉嫩,吃她吧吃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