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笙聽到這鼻子都氣歪了,這王八犢子。
她抬腳往前走:“我就愛吃你這種背信棄義忘恩負義無情無義之人!”
沈嘉清嚇得汗毛倒立,情急之下拔了自己的靴子下來使勁的面前揮舞,亂無章法道:“別過來!別過來!”
他轉身就想跑,誰知道一回頭,那白衣袍的人竟有出現在了身后。
他進退兩難,手上的靴子掄得飛快,嚇得臉色都要變形。
溫梨笙走到幾步前停下,陡然將蓋著臉的兜帽給掀了,嗷嗚一聲:“我要吃了你!”
沈嘉清一見這張臉,赫然是一張沒有五官,只有一張面皮的臉,他當場慘叫出聲,嗓子都給喊劈了,慘聲劃破天際,驚動牛宅里的所有人。
溫梨笙繃不住了,揚聲大笑起來,一邊把臉上的面具摘下來,一邊笑得前俯后仰:“嚇死你個小王八蛋。”
沈嘉清本來嚇得冷汗連連,結果一看居然是溫梨笙假扮的,立即面紅耳赤的吼道:“梨子你怎么能這樣對我?萬一我尿褲子了怎么辦!”
溫梨笙重重的哼了一聲道:“那也是你活該!誰讓你丟下我自己跑了,方才還想把我賣了。”
沈嘉清氣得咬牙切齒,回頭一看,站在身后的那個白袍子人,竟然是魚桂,他抹一把頭上的汗:“娘的,還以為真碰上那些東西了,嚇死爺爺了。”
溫梨笙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總算是狠狠報復了沈嘉清一把:“讓你少看點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本子,你就是不聽,這種拙劣的騙術也就能嚇到你了。”
說著,溫梨笙還惡劣的模仿他被嚇到的模樣,打著磕巴道:“詐、詐……”
沈嘉清不服氣,但想起自己方才被嚇的確實丟人,沒好氣的問道:“你守在這門口,就是為了嚇我?”
溫梨笙將攏在衣裳里的袖燈拿出來重新掛在手腕上,說道:“那倒不是,只是他們都沒有上當,只有你一人被嚇成這樣。”
“那些人呢?”沈嘉清問。
溫梨笙往旁邊走了幾步,地上就出現幾個疊落在一起的人,躺著一動不動不知死活,她頗是遺憾道:“這些人都太兇狠了,不管有沒有被嚇住,都沖上來要殺我,所以我的騙術還沒表演完,就只能把他們先收拾了。”
她如此結論道:“還是騙你好玩。”
沈嘉清重重的哼了一聲,把鞋套在腳上蹬了幾下。
溫梨笙把面具又重新戴在臉上,對沈嘉清道:“把這衣裳穿了,我們出去會會胡家人。”
沈嘉清正疑惑,就見魚桂已經將白袍和面具遞了過來,面上忍著笑:“沈小爺,請吧。”
胡家在沂關郡中地位很高。
胡家的祖上是自南疆而來,據說在那個年代,胡家人的毒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悄無聲息之間就能取人性命,且查不出半點破綻,所以當年的胡家在江湖上橫行霸道,胡作非為。
后來江湖上的人集結為盟,一同制裁胡家,使得胡家地位一落千丈,人人喊打。
不過這都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就連溫浦長都說這是他祖爺爺那一輩的事,傳到現在可能大多消息都不屬實,甚至有可能夸大了胡家當年的用毒本領。
后來的胡家很長時間在江湖上沒有聲音,直到幾十年前胡家的大房有一子在朝中為官,雖是五品,但在沂關郡這種地方,也是十分了不得的,再加上胡家經常布施救濟郡城周圍的乞丐與難民,于是胡家聲譽漸起。
后來溫浦長被調至沂關郡為郡守,胡家與溫浦長的交集也密切起來,現在胡家的大房有不少人身負官職。
胡家的二房繼承擅毒的本領,也因大房的幫持下嶄露頭角,重出江湖且站穩腳跟,時至今日胡家算是沂關郡中最為枝繁葉茂的家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