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眸,就對上謝瀟南帶著些許笑的眼睛,仿佛在嘲笑她的愚笨,溫梨笙心底蹭地躥出一縷火,沖他喊道:“是假的你不早說,害得我擔心那么長時間,我還以為我差點要跟我爹蹲大牢了!”
謝瀟南輕挑眉:“我不是給你吃了很多好吃的嗎?”
溫梨笙恍然大悟,咬牙切齒道:“我說你今日怎么這般好心,原來是干了虧心事,果然黃鼠狼給雞拜年!”
謝瀟南被她兇了一道,還沒說什么,旁邊就傳來溫浦長的大喊:“大膽,你這逆子怎么跟世子說話的?!”
溫梨笙被他嚇了一個哆嗦,一轉頭就見溫浦長大步走來,嘴上也沒閑著:“還是我平日里太縱容你,竟然在世子面前這樣越矩,還不快些認錯!”
溫梨笙倔強的仰頭:“我有何錯?還不是世子設計利用我在先!”
溫浦長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你說什么!”
溫梨笙吃痛,抱著頭縮著脖子,氣惱道:“本來就是,若不是當初在梅家酒莊,我撞見了世子爺偷東西,便也不會被卷入后來的事中,我一直都是最無辜的一個,你們還什么事都瞞著我,現在還要我認錯,我不干!”
她吼完最后三個字,便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漂亮的眼睛一下變得水潤潤的,晶瑩的眼淚從眼中滑落,打濕了睫毛,雙眉蹙著,看起來委屈的很。
謝瀟南神色一頓,眉眼浮現起些許動容:“你哭什么,又沒讓你受傷。”
“怎么沒有受傷!”溫梨笙捶著自己的心口:“我的心受到了非常嚴重的傷害,我現在每日提心吊膽的,就好像感覺脖子上懸著一把刀嗚嗚嗚。”
謝瀟南看了溫浦長一眼,而后問她:“沒人告訴你,在郡城之內不會有人對你動手嗎?”
溫浦長卻道:“世子你不必理會她,這丫頭心眼多得很,多半是裝的。”
溫梨笙嘴一撇,哭得更厲害了,凄凄慘慘道:“我打小沒娘,現在我爹也不在乎我了,沒人疼沒人愛我還活著干嘛,我干脆找根繩子了結我這坎坷悲慘的命運!”
謝瀟南將溫浦長的話聽到左耳里,溫梨笙的哭聲聽到右耳里,看著她眼豆子一顆一顆的掉,還是開口道:“那你想如何?”
“我能如何?我就是嗓門大了點,我爹就讓我給你認錯……”
“不讓你認錯。”謝瀟南說。
“我本來就沒錯。”她嗚嗚咽咽說。
“好,你本來就沒錯。”謝瀟南有些不耐的說。
“我現在只有一個要求。”
“什么,你說。”謝瀟南道。
溫梨笙抹了一把眼淚,吸吸鼻子說:“我想明日后日以及剩下的幾日都不去千山書院念書……”
謝瀟南:“……?”
溫浦長一拍手,痛心疾首道:“你看吧世子,我就說你別搭理她,她都是裝的!”
溫梨笙癟嘴道:“什么裝的,我這眼淚都是真的,這是我唯一的心愿!”
“你唯一的心愿就是想盡辦法偷懶貪玩,用盡一切機會不去書院念書,就是鐵了心的要跟城北的乞丐攀比,看誰沒文化,看誰識的字少!”溫浦長怒聲道。
溫梨笙捂著心口:“說這話真的太傷我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