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淚眼朦朧的望向謝瀟南,帶著可憐巴巴的意味說:“世子爺,我爹冥頑不靈,我跟他溝通不了,你能不能替我做主,讓我別去那個破書院了。”
“來人。”謝瀟南揚聲。
旁邊站崗的侍衛應聲向前:“屬下在。”
謝瀟南指著溫梨笙:“把這小騙子叉出去。”
溫梨笙也顧不得哭了,喊了兩聲:“我不是騙子,我是發自真心的!”
侍衛上前來,一左一右架住了溫梨笙的胳膊,溫梨笙暗自與他們較勁,憋著氣繃直身體把身體用力往下沉,打定主意要牢牢的坐在椅子上,結果堅持不到一瞬,就被輕易給架起來。
跟這兩個侍衛比力氣,無異于螳臂當車,自知要被架出去的溫梨笙連忙把桌上的碗捧在了懷中,一并被抬出去,被架著往外走的時候她還不死心的喊:“世子,你再考慮一下啊,這是我唯一的要求啦——”
謝瀟南閉了閉眼。
溫浦長向謝瀟南行禮告辭,跟在后面出了謝府。
侍衛將她放到了謝府的門檻外,她捧著蒸蛋哼了一聲,擦了下臉上的淚水,邊往外走邊吃。
雖說沒能成功擺脫還要去千山書院讀書,但至少撈著了一碗蒸蛋也不算竹籃打水。
謝府外停著溫家的馬車,駕車的車夫見自己小姐捧著個碗被侍衛架出了謝府,驚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沖溫梨笙問:“小姐,你沒得罪世子吧?”
“干嘛?”溫梨笙吃著蒸蛋朝他走來。
車夫道:“你要是得罪了世子,那溫家不是完了嗎,我好趁早跑路啊。”
“你這嘴真晦氣,等下就讓我爹趕你走。”溫梨笙插著腰道。
車夫嘿嘿一笑:“說笑說笑,若是我真跑路,定然也會帶著小姐一起的。”
這車夫叫康榮,在溫府趕車十多年了,無妻無子,是看著溫梨笙長大的,前世她被困在宅中時,康榮后來就悄悄來找過她,說要帶她逃出那座庭院。
不過謝瀟南派人守著,康榮一介車夫自然打不過那些護衛,溫梨笙不想他受牽連,就讓他自個跑路,但他沒走,反而是在宅子周遭找了個小破屋子住了下來。
忠心自是沒得說。
溫梨笙把一碗蒸蛋吃完,打了個小嗝兒,溫浦長就從謝府出來,喊著她上馬車。
她爬上馬車后,頓時覺得溫家的馬車有些窄,氣味也不香,還有一股子悶熱,比起謝瀟南的馬車差遠了。
她將簾子打起來,微風吹進來,悶熱才散了不少。
溫浦長進來后,第一眼就看見當中的桌上還放著碗勺,驚異道:“你怎么把謝家的碗拿出來了?”
“吃不了肯定要兜著走啊。”溫梨笙理所當然的回答。
“我溫家是短你吃短你喝啊?”
“這不一樣!”溫梨笙挺著腰板,炫耀道:“這個是世子親手端給我的,整個沂關郡只此一碗,且日后再想吃就沒機會了,我肯定要一并帶走。”
溫浦長沒好氣的瞪她一眼,酸溜溜道:“世子竟然給你這半文盲的騙子端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