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笙摸了摸自個有些熱的耳朵,說道:“你再講一遍吧,我保證這次認真聽。”
謝瀟南想說什么,但話到了嘴邊又沒說,只拿了一張全新的紙,又將剛才的話給她重新說了一遍。
這題其實并不難,加之謝瀟南的解題思維很簡單,并且考慮到溫梨笙理解能力,所以講的更加淺顯易懂,一遍講完,溫梨笙也就懂了解法,計算了許久后得出了答案。
溫梨笙從沒有這樣的感覺,好像整個大腦都通暢了一般,看著紙上演算題目的過程竟生出一種慢慢的成就感。
她從前沒有解過這樣的題,竟不知道看起來那么麻煩的題也能通過這樣簡單的方式解出答案。
溫梨笙舉著紙,上面密密麻麻的演算過程讓她咧開嘴笑起來,唇紅齒白的模樣讓人心生喜愛。
謝瀟南道:“你只解了一道題。”
“哦對對,”溫梨笙連忙拿出一張新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下一題下一題。”
她對算術題有了前所未有的興趣。
溫梨笙拉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她自己都沒察覺,然而謝瀟南垂下眼眸看見她的手握住自己的手腕,卻也沒有第一時間掙開。
他看到自己手腕的骨節被溫梨笙握住,手掌里的熱意貼著皮膚傳來,她的手背也很白,是那種帶著暖色的白,與他冷玉一樣的白略有區分。
溫梨笙的腕鐲是一日一換的,今日戴的是綠枝蓮花鐲,小巧的蓮花一朵朵嵌在鐲圈上,栩栩如生。
“不如那只墨金。”謝瀟南就這么突然說了一句。
“什么?”溫梨笙摸不清頭腦的問。
而后隨著他的目光一落,就看到了自己的手,她這才意識到方才動作有些隨意了,把手縮回來的同時,心尖一動:“世子是說那只墨金的鐲子我戴著更好看嗎?”
謝瀟南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將她方才解的那道題拿到桌角放著,繼而就聽女夫子開始念第二道題。
溫梨笙的左手指摸索了一下蓮花鐲,斂了神色開始聽寫下一題。
女夫子準備了七道題,這七題穩穩的把謝瀟南和溫梨笙的一上午時間給填滿了。起初的題沒什么難度,但越到后面題目的難度就越高,有時候謝瀟南講上兩遍,溫梨笙還是一知半解,只得麻煩謝瀟南再講。
做題的時候溫梨笙腦子一團亂,倒不覺得有什么,不過后來才發覺這事十分考驗謝瀟南的耐心,有時候一道題謝瀟南要用幾種不同的辦法給她講解,就好比一張溫梨笙吃不下的餅,被他掰碎了一點點的喂給她。
以溫梨笙對他的了解,他并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但不知道為什么在給她講題這件事上,他卻表現出了一副耐心十足的模樣,即便是溫梨笙怎么也聽不懂,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卻只是皺皺眉頭,并未說什么。
很久很久以后,溫梨笙回想起這一日,頗為疑惑的問他當時為什么性情大變,對她這樣有耐心。
謝瀟南想起當年場景,彎著眼眸輕笑說:“你當時的模樣太認真了,足夠我用最大的耐性去對待。”
一上午的時間眨眼過去,放課鐘敲響的時候,溫梨笙才發覺時間竟然這么快,以前她從不曾覺得在書院的時間過得如此快。
把東西都收拾好之后,溫梨笙與謝瀟南在書院門口分別,回了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