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輕了腳步站在學堂的后門處,彎著身子貼墻前進,走到最后一個窗子然后伸頭往里看,就見學堂里空無一人。
還沒來。
溫梨笙又藏回學堂后面的樹叢中,樹叢長得高兒茂密,她藏在里面可以完全遮掩身體,透過小小的縫隙往外看。
她推測若是莊鶯中午想偷書,定然會在食肆先吃了飯然后再來,那個時間即便是宿在書院中的學生也不會在院中閑走了,畢竟天氣炎熱,正午正是曬人的時候,所有人只會在房中休息。
溫梨笙坐在地上耐心的等待,頭頂的綠蔭遮了烈日,風一吹還有些清涼。
也不知等了多久,溫梨笙正懷疑自己會不會想錯了的時候,就見一人從食肆的方向而來,走幾步便左右看看,模樣警惕而鬼祟。
定睛一看,正是莊鶯。
溫梨笙得意一笑,心說小東西,可算是把你等來了。
莊鶯顯然也鮮少做這種事,心虛的不行,走幾步就要停下四處看看,生怕周圍有什么人看到她似的,等她慢吞吞的走到學堂門口的時候,又飛快的進了堂中。
溫梨笙滕地一下從樹叢中站起來,然后小跑到了隔壁夫子的茶水屋,輕輕敲了下窗框,而后窗子從里面被推開了些許,謝瀟南的臉偏過來:“人來了?”
溫梨笙點頭。
謝瀟南起身,對身旁一臉迷惑的周夫子道:“多謝周夫子解惑,為表謝意,我有一支赤木狼毫可贈予夫子。”
周夫子瞧見了溫梨笙,頓時明白世子今日突然說有問題請教一事并非偶然,他一下站起來,推拒道:“草民怎敢要世子的東西,能為世子解惑已是草民之榮。”
“夫子不必可惜,請隨我去隔壁拿。”謝瀟南淡聲說。
茶水間是專門為夫子所設,就是為了能方便夫子在授課途中口渴能方便取水,所以跟學堂挨得近。
謝瀟南腳步輕緩無聲,走至后門的時候抬手一推,整個門瞬間就被打開,里面正把書本往自己書袋里塞的莊鶯嚇了個魂飛魄散,失手碰掉了溫梨笙桌上的硯臺墨筆,灑落一地。
看見門口站著謝瀟南和跟在后邊的周夫子之后,她臉色頓時煞白無比,連嘴唇都失了顏色。
周夫子眉毛一擰,嚴厲道:“莊鶯,你在作何?!”
莊鶯嚇得渾身打哆嗦,將手中的書袋扔了出去,那本書掉落出來。
溫梨笙從謝瀟南的肩膀旁邊擠過去,撿起那本書一看,然后倒吸一口氣驚詫道:“你為什么要偷我的書?”
周夫子立即知道事情的也嚴重性,兩步走近了學堂內,將一地的東西看一眼,而后質問:“快些把話說清楚,現在是放課時間,所有人都在自己房中家中休息,為何你卻出現在這里,還將溫梨笙的書放進你的書袋?”
“不是、我沒有……”莊鶯腦子都懵了,完全不知道改怎么解釋了,即便是再傻,看著本不該出現在這里的謝瀟南和周夫子,還有拿著書冷笑的溫梨笙,也知道她是徹底中了圈套,便指著溫梨笙喊道:“是你!是你故意設計陷害我!”
溫梨笙揚眉:“你這說的什么話,這書難不成是我按著你的手讓你偷的?”
“不對,就是你,”莊鶯雙目赤紅,沒想到自己會有這么難堪的一日,偷東西不說還被抓了個先行,她恨不得用十指尖利的指甲撓花溫梨笙的臉:“你是存心把書留下,那些話也是成心說給我聽的,就是要我來拿這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