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笙腦袋都成一團漿糊了,臉頰熱得仿佛能烙燒餅,低著頭不知該如何回答。
謝瀟南等了好一會兒,見她沒有回應,就低下脖子,歪頭去看她的臉,用低低的聲音催促她:“嗯?”
溫熱的呼吸搭在耳廓,溫梨笙抬眼看他:“那世子會把我帶回奚京嗎?”
謝瀟南唇線輕彎,漂亮的眼睛里染上笑意:“那是自然。”
“世子可要說話算話。”
“你以為誰都是你啊?”謝瀟南點了下她的鼻尖:“喜歡出爾反爾的小笨蛋。”
溫梨笙梗著脖子道:“我也沒有經常出爾反爾吧。”
謝瀟南輕笑一下,而后手指滑過她的脖子,順著一條紅線勾出了一個銅板,他問:“你戴著這東西做什么?”
“這是哈月克族的幸運銅幣。”
“我知道。”謝瀟南說:“這個是他們族長親手贈與我的,說上面有一個月亮,是哈月克族現存的獨一無二的一枚銅幣。”
“所以那日我說月亮朝上就走左邊的時候,你已經知道這個銅幣是你之前掉落的那個了?”溫梨笙驚訝不已,她真的不知道這枚銅幣是特殊的。
溫梨笙覺得很奇妙。謝瀟南好像比她先察覺到了自己的心思。
從她看不見謝瀟南就忍不住想念,見到了之后又忍不住靠近,靠近之后又忍不住貼上去想聞一聞他身上的甜香。起初她以為是自己太喜歡謝瀟南身上的香味,現在想想,其實并不是,那只是一種發自內心想要靠近的欲望而已。
她撿了掉落的銅幣將它藏起來,出門時帶在身上,回家后壓在枕底,甚至在看不見他的兩個月里,把銅幣穿了線戴在脖子上,也并不是單純的喜歡哈月克族代表著美好祈愿的銅幣,而是因為這東西是謝瀟南身上掉下來的。
“所以你那日親我的耳朵,是知道我心悅你了是嗎?”溫梨笙問。
謝瀟南將她脖子上掛的銅幣取了下來,然后將手伸進那一圈狐裘領中,勾出脖子上的線,帶出一塊紫色的玉。
“嗯。”他應了一聲,把玉取下套在溫梨笙的脖子上:“這是我自出生起就帶在身邊的護身玉,如今贈與你。”
溫梨笙震驚不已:“這我不能……”
話還沒說完,謝瀟南就突然低頭吻住她的唇,像是等待這一刻等了許久。
他的動作既溫柔又有些急躁,同時把她的手往前一拉,手臂圈住她的后腰,將她整個人帶進懷中。
鼻子里躥進謝瀟南身上的味道,那看起來就無比奢貴的墨色狐裘掃在她的脖子上,帶著冬日里特有的涼意和柔軟,唇上是謝瀟南稱得上掠奪的親吻。
他先是輕輕咬一下她的唇,而后在她驚詫到沒反應過來之際,那柔軟的東西就觸碰到她的牙齒,探進嘴里纏住她的舌尖。
溫梨笙聽到了近在咫尺的呼吸聲,有幾分沉重,落在心尖上,把她攪得方寸大亂。空中的氣息變得黏黏糊糊起來,好像有一種莫名的情愫把她包裹住,把心臟揉得滾燙。
很快她招架不住,開始往后退讓,但退了兩步謝瀟南就跟了兩步,兩人的距離沒有半分拉開,直到她后背抵著墻,完全沒有退路,便只能仰著頭閉著眼,整個人沉溺在這陌生的情愫里。
直到她發出難耐的嚶嚀,哼唧兩聲之后,謝瀟南才放開她,把她緊緊抱在懷中,彎下脊梁垂低頭,把臉擱在她的頸窩處,粗重的呼吸一下下打在脖子上,如燎原之火,燒得溫梨笙久久平靜不下來。
良久之后,寒風從窗子吹進來,拂在溫梨笙過熱的臉頰上,她下意識轉頭朝外看,就見不知道什么時候,昏暗的院子里落下鵝毛大雪,隨風飄擺。
“世子,”溫梨笙抬手摸了摸那光滑柔軟的墨色狐裘,對著臉還埋在她脖子處的謝瀟南低聲說:“下雪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