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順著手背往上,滑到腕間,然后輕輕揉了揉,眸中帶著些許疼惜。
這只手真是嬌嫩的很,筆桿子拿久了都會覺得累。
溫梨笙道:“你在占我便宜嗎?世子爺。”
“嗯。”謝瀟南應了一聲:“我在想你這手腕這么細,我稍稍用力就能折斷。”
溫梨笙露出驚訝的表情,然后用兩只手一把將他的手包裹住,笑嘻嘻道:“現在你的手被我抓住了,可別想再為非作歹。”
謝瀟南看了一眼,見她的手嬌小的很,即便是兩只手也未能把他一只手給包裹住,嗤笑了一下,而后問道:“你平日里怕你姨夫嗎?”
“什么?”溫梨笙被他莫名其妙的一個問題給問住,剛想問他說這是什么意思時,身后傳來了許檐的聲音。
“文章都抄完了?”
溫梨笙嚇得一激靈,當即甩開了謝瀟南的手,由于動作太大,不小心把他的手甩得磕在桌子上,發出“咚”地輕響。
溫梨笙也無瑕顧及,轉頭對許檐端出一副諂媚的笑:“姨夫,你怎么走路沒聲呢?我可是溫家的獨苗苗,你這要是把我嚇壞了怎么辦?”
許檐眼皮子抽得厲害:“你不把我嚇死就不錯了,跟我出來!”
溫梨笙哀嘆一聲,看了一眼眸中含笑的謝瀟南,又看一眼他磕到的手,最后垂著頭跟在許檐后面。
出門之后往旁走了一段路,四周無人,唯有寒風呼嘯。
“你怎么回事?”許檐調整了個位置,讓她站在背風處,結果一張口就灌了滿嘴的冷風,他咳了兩下而后道:“怎么對世子動手動腳,從哪里學來的流|氓做派?”
溫梨笙縮著肩膀小聲道:“這怎么能叫流|氓呢?這是同窗之間的美好情誼,姨夫你不懂就不要亂說。”
“人家世子都不樂意讓你靠近,就你這個臉皮厚的,推一下推兩下還往上湊。”許檐捏了捏她的臉頰。
“我真沒有!世子肯定是樂意的,你看他笑得多開心吶。”溫梨笙在心里大聲喊冤,怎么到了許檐嘴里,她就成那個死皮賴臉黏著謝瀟南的人了?
許檐也不是傻子,看溫梨笙幾次三番的去煩擾謝瀟南,謝瀟南也沒有半點生氣的模樣,想來兩人的關系是不錯的。
他便叮囑道:“總之你注意點,頻繁的去煩擾一個人,關系再好也會把人惹惱的,你看你爹和沈雪檀就知道了。”
溫梨笙嘖了一聲:“我跟他們怎么能一樣呢,再說他倆都是陳年老仇了。”
沈雪檀跟溫浦長的仇要追溯到兩人都十幾歲的時候,那時候沈雪檀是長寧書院的一霸,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一票小弟,有回在路上撞見溫浦長說長寧的學生都是地痞無賴,正好被沈雪檀聽見了。
于是沈雪檀就帶著人揍了溫浦長一頓。
溫浦長有著讀書人的不折之骨,回回見到沈雪檀就罵,沈雪檀也是個不好惹的主,經常蹲在千山書院門口,逮著溫浦長回家的路上揍他。
于是一來二去,兩人積怨頗深。
后來沈雪檀表示以前的恩怨可以一筆勾銷,我倆還是好哥們,但溫浦長表示,我要記恨你一輩子。
導致現在兩人關系看上去好,實際上又不好,但說不好吧,兩人又很要好。
也是因為沈雪檀,溫浦長上任沂關郡郡守之后,對長寧書院的意見特別大,還給遷到城中較為邊緣的地方。
溫梨笙說:“他倆就是腦子多少有點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