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官給幾人安排的地方是只有一個庭院的住宅,宅中的房間并不多,沈嘉清一看,就忍不住低聲道:“這縣官怎么摳摳搜搜的,安排個這么小的屋子,怎么夠我們住?”
溫浦長在一旁聽到了,斜睨他一眼:“這是我安排的,地方越小,住在一起就越安全,一旦發生什么事所有人都能第一時間知道,你懂什么?”
沈嘉清立馬點頭如搗蒜:“是是是,郡守大人好安排。”
房屋分為東兩間西兩間,朝西的屋子面朝著陽光,比其他屋子暖和一些,于是其中一間房分給了謝瀟南,而另一間給了溫浦長。
分房間的時候,沈嘉清在溫梨笙耳邊小聲說:“你爹是我們當中年紀最大的,我爹說他不會武功,也不喜歡鍛煉身體,身子骨脆的很,年紀大不耐寒,如今又閃了腰,還是將西邊的那一間給你爹吧。”
溫梨笙覺得說的有道理,剛想點頭的時候,就見溫浦長從后面走來,一巴掌拍在沈嘉清的后腦勺上,怒道:“你是不是想說再過個兩年我牙都老掉光,半只腳踏進棺材里了?”
沈嘉清被他嚇了一跳,連忙說:“郡守大人,我沒有那個意思。”
“你話中就是這個意思。”溫浦長仿佛被氣得不輕。
溫梨笙忙扶著他的肩膀往西邊的房屋走去:“爹你別管他,他不是一直都是這個德行嗎,西邊的兩間屋子都面朝著光,比其他屋子也寬敞,就給你和世子住了,我與沈嘉清住東邊的那兩間。”
溫浦長被順了順氣,這才覺得心口舒坦些,這一路走來險些被沈嘉清氣得背過去。
房屋分配好之后,魚桂負責將換洗的衣服和東西歸置,溫梨笙則跑去喊沈嘉清:“走啊,出去看看。”
沈嘉清沒有帶下人的習慣,他去什么地方都喜歡自己,用他的話來說是方便行動。
雖然溫梨笙時常與他一起,但是遇到什么事,他也是不管不顧的,就像之前在牛宅那會兒,他遇見從棺材里爬出來的藍沅之后,便一下子追了過去。
沈嘉清將衣物放桌子上一放:“來了。”
走過去見只有溫梨笙一人,便說道:“小師叔不去嗎?”
溫梨笙道:“他和我爹應該有事情要忙吧。”
喬陵和席路在門外邊,一人蹲著一人站著,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見了兩人出來,喬陵就往前一步,將路攔了一半:“二位,少爺吩咐過,不得擅自外出。”
“我們就擱著門口看看。”溫梨笙道。
席路就在旁邊說:“她說在門口看看,就是在門口這一兩條街閑逛,若是說去門口走走的話,那就是打算去城中游玩了。”
溫梨笙驚訝的看他一眼。
席路倒是把她的言下之意給解釋得很完整,她就是這個意思。
喬陵道:“你如何得知?”
席路得意一笑:“好歹我也是跟了她三四個月的人,她平日里跟別人說話就是這樣的,若是吹牛的話,一分的事說成十分,若是糊弄人,八分的事說成兩分,就是這么個規律。”
沈嘉清大為贊同地鼓掌:“沒想到你對她觀察這么細致,梨子確實是這樣的人,尤其是吹牛的時候,簡直把牛皮都吹破了,以前我們家養過一池青蛙,才養沒多久連掌心大都沒有,她誤入青蛙不小心踩死了兩只,從那之后逢人就說我家青蛙池里的青蛙跟兔子似的大,還長著一嘴利牙,全天下也只有她嘴里的青蛙會長利牙……”
溫梨笙握緊拳頭:“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