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瀟南擺了下手:“上去說。”
幾人上了三樓的包間,門已關上,外面的喧鬧聲就傳不進來,整個房間十分安靜,單一淳有些局促的搓搓手,對溫梨笙笑著說:“姑奶奶,兩三月不見,今日可還好?”
“那自然是好得很。”溫梨笙冷哼一聲:“你當初就算是因為有事在身想要假死,好歹也與我知會一聲,我還真以為你被燒死了,心里盤算著給你打副棺材好好安葬。”
“多謝多謝。”單一淳點頭哈腰:“聽說你還為我流了幾滴淚,真是太感謝了,在這沂關郡也只有您會在意我這么個路邊的小乞丐,哈哈哈。”
溫梨笙想起當時得知單一淳死之后站在路邊哭了好一會兒,不由翻了個白眼,氣道:“你把我的眼淚還給我!”
單一淳笑出了聲,而后才道:“當時也是事出緊急,我從霍家那里拿了鑰匙出來之后就已經被盯上了,若再晚一步,被燒死的可就是我本人。”
溫梨笙愣了一下:“你說的鑰匙,是不是你后來給我的那個?”
單一淳朝謝瀟南請示了一眼,見他微微頷首,才說道:“是的,這是世子讓我安排給你的,因著你當時處境危險,但又喜歡往外跑,所以才將鑰匙給了你,若是真有不慎落入胡家的手中,這把鑰匙的作用很大,能保你一命。”
溫梨笙聞言下意識看向謝瀟南,心中頓覺得無比感動。
誠然溫梨笙在面臨這那種藏在暗處的危險時,一直在家中待著就是最安全的辦法,但溫梨笙天性喜歡自由自在,喜歡熱鬧,所以她身邊的所有人都沒有將這個方法納入考慮,他們只會在溫梨笙身上加一層又一層的保護。
只有在后來胡山俊死了之后,他們怕胡家發瘋,所以才將她強行關在府中近兩個月的時間。
實際上這些時日里,沈雪檀沈嘉清一眾人,包括溫浦長也在內,都時刻觀察溫梨笙的動向,生怕她哪日憋不住在府里鬧著要出去,然而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她這個整日跟野猴子一樣的人,竟真的能乖乖巧巧的在溫府中待兩個月。
溫梨笙道:“但是當時你把要是給了我,卻又不告訴我鑰匙的用處,那我如何在個關鍵時候用鑰匙保命?”
單一淳道:“世子說過會親自告訴你。”
溫梨笙看向他,見他正在慢條斯理的泡上一壺熱茶,升騰的白氣在空中形成虛幻的圖案,染在謝瀟南的眉眼上,他說:“我不是告訴你了嗎?”
“是啊。”溫梨笙應了一聲。
雖然并不是直接說的,但確實是在謝瀟南一步步引導之下,她才發現了鑰匙的來歷和作用。
“那你好歹給我露點風聲,讓我知道你還活著啊。”溫梨笙埋怨道:“捫心自問你在這沂關郡也只有跟你有些來往吧,過年還往你家送肉,你就這么對我?”
單一淳:“之前在武賞會的時候,咱倆已經見過面了。”
“什么時候?”溫梨笙納悶。
單一淳站起來,彎腰駝背,抬著手裝著拄著拐杖的樣子,在房中來回走了兩步,再一開口說話的聲音就完全變了,變得蒼老沙啞:“諸位諸位,和氣生財嘛。”
溫梨笙一下就認出來,這是當時在峽谷山莊上與諾樓國那群人搶房子的時候,突然冒出來的老頭。
“那個是你啊?”她震驚得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