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瀟南想了想說:“若是無事的話,倒可以去。”
“能有什么事,天天都在忙活,都過年了好歹也休息一下。”她眨著困倦的眼睛。
本來也沒有多瞌睡的,但她在正堂坐了太久,實在是無趣,困意就漸漸襲上心頭。
謝瀟南將她帶到臥房,命人點上暖爐,房中慢慢鋪滿龍涎香的甜香味。
溫梨笙看了一眼他的床榻,指著問:“我能睡那上面嗎?”
謝瀟南看著自己的床,想象了一下溫梨笙躺在上面的模樣,喉嚨一滑當場就想說不行,但思及若是直接拒絕,溫梨笙指定是要跟他對著干的,于是說道:“我的床榻很硬,你睡了筋骨不舒服,睡軟椅上吧。”
溫梨笙一聽,果然立馬放棄了睡床,乖乖的在長軟椅上躺下,謝瀟南拿來裘毯蓋在她身上,蹲下來對她道:“我就坐在外室的書桌,若是有什么事直接喊我。”
溫梨笙點頭,暖和的裘毯,淡淡的香味,加之聲音低緩的謝瀟南,所有東西都讓她睡意濃郁。
謝瀟南見她困得一直努力睜眼睛,笑著在她額頭上印下親吻,而后掖好她身上的裘毯,見她閉上眼睛慢慢入睡,才悄聲離去。
溫梨笙這一覺睡得很香,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總覺得每次來謝瀟南這里都睡得非常沉,在家中睡的時候途中還會醒來一兩次,翻個身或者撓個癢。
但在謝瀟南的地方,她基本上是一睜眼,天就黑了。
溫梨笙醒來的時候房間很昏暗,只有墻壁上有一盞小燈點著,透過門窗往外看,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府中燈盞亮起,周遭一片靜謐。
溫梨笙下了床榻往外走,在外室的書桌上并沒有看到謝瀟南,桌上燈盞還在亮著,圖紙書本攤了一桌子。
她披上外衣,推開門往外走,就見門口站著兩個下人,便問道:“世子呢?”
下人對她極其恭敬,說話的時候頭都不抬:“世子在書房,姑娘可要去尋?”
“你帶我過去。”溫梨笙剛從睡眠中醒來,想見謝瀟南。
下人將她帶到書房,房中的燈亮著,隱約印出謝瀟南的身影。
她輕輕敲了敲門,里面的人卻沒有應聲,溫梨笙有些疑惑的推門進去,就見謝瀟南站在桌前,手中拿著一張紙看著,桌上還擺了不少紙張。
從側面看,他眉頭緊皺眼眸沉著郁色,捏著指的手像是極其用力,情緒處于一種強制壓抑的狀態。
溫梨笙心感不妙,她悄聲走過去,將桌上的紙拿起來看。
只見那些紙有的是信,有的卻是憑據,上面的字體大氣磅礴洋洋灑灑,末尾處有一個鮮紅的印章,隱約看出為八個大字: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這便是傳國玉璽之印。
這些東西,就是二十年前許清川等人奉命前往諾樓國,與他們做交換的東西,這些紙上的內容無非是承諾若是交易達成,必將沂關郡往東七座城池包括整個薩溪草原,全數割給諾樓國,并許諾樓國五十年內不必朝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