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打在了沈嘉清的臉上,溫梨笙也著急啊,她捏著拳頭喊:“你別亂動啊!”
沈嘉清鉗制著發瘋的霍陽也很吃力:“我沒動啊,不是他在動嗎?”
溫梨笙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別急別急,我一拳就能把他撂倒,看我神拳!”
拳頭正要落下的時候,忽而被一個溫熱的手掌抓住,溫梨笙詫異地回頭,就見謝瀟南不知道什么時候走進來,正抓著她要落下拳頭的手腕:“他這個狀態,你就不怕手伸過去把你手指頭咬掉?”
溫梨笙見到他就感覺很歡喜,立馬收了拳頭:“你怎么也來了?”
“進來看看。”謝瀟南看了一眼面前發瘋掙扎的霍陽,伸手過去捏在他的后頸處,動作從容不迫,霍陽齜牙咧嘴地扭動了幾下,隨后雙眼一翻,疲軟的垂下頭暈了過去。
溫梨笙發出驚嘆的聲音,忽而想起當初在阮海葉的那個匪幫山上,她被迫喝了好幾大口酒有些醉意的那晚,謝瀟南就是這么嫌她吵鬧,把她給捏暈的。
完全沒什么感覺,直覺雙眼一黑就睡過去了。
“先帶出去。”謝瀟南說。
沈嘉清長舒一口氣,拖著霍陽往外走:“我看他這狀態很不正常,可能是吃了什么藥,先帶他去看看醫師吧。”
他走出去之后,屋中只剩下了謝瀟南與溫梨笙兩人。
溫梨笙拉起他的手掌看了看,確認他方才不是用這只手捏霍陽的,細布也沒有傷口裂開的血跡,這才稍稍放心。
謝瀟南見她拿著自己的手細細觀察,不由眸光一軟:“這些傷口并不深,用不了幾日就能好。”
“那可不見得。”溫梨笙道:“冬日里傷口好得都慢,魚桂到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喬陵也沒好吧?這可不能當成你不愛惜自己身體的借口。”
謝瀟南無從反駁,只用指腹點了點她的鼻尖,低低的聲音里帶著些許無奈:“你呀……”
溫梨笙笑了笑,張開牙齒在他的指尖上輕咬一下,而后道:“走吧,咱們也出去看看。”
她說完就走在前頭,謝瀟南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指尖還殘留些許她尖利牙齒的觸感,想到了她嘴里確實有一個牙齒相當厲害,能把他的唇咬得流血不止,養了好幾日才好。
謝瀟南眉眼輕彎,抬步跟上她的腳步,大步追趕幾下就到了她身邊,與她并肩前行。
“世子,胡家這次對霍家動手,是不是已經決定要破罐子破摔了呀?”溫梨笙踩在橫生的雜草上,留下一個淺淺的腳印。
天上的雪還在下,但是很小很碎,時不時飄在臉頰上,帶來涼涼的觸感,溫梨笙轉頭看向身邊的人,碎雪落在他的發上,衣上,變成細小潔白的點綴,看起來漂亮極了。
謝瀟南微微點頭:“他們已經無路可退了。”
“那他們會不會也要發瘋?先殺霍家,后殺我溫家?”溫梨笙想想,覺得還是蠻恐怖的,一般人家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若是胡家真的來個魚死網破,他們不敢跟謝瀟南動手,還不敢跟溫家動手嗎?
溫梨笙越想越覺得危險,正想說要不去風伶山莊住幾日避避風頭,卻聽謝瀟南說:“也難保沒有這個可能性,你若是害怕,可以來謝府住幾日。”
“啊?”溫梨笙露出怔然的表情,不自覺的揚起笑容,往他身邊湊近了些,“我沒聽錯吧?世子是讓我去謝府住?那你也會住在謝府嗎?”
“我不住謝府住在哪里?”
“有這好事?”溫梨笙都有點不敢相信。
之前說要去他房中參觀一下,他都猶猶豫豫最后說了個不合適,這會兒怎么主動邀請她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