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清賠了路邊攤販銀錢后,一把拽住霍陽的衣領,嚇得他縮著脖子想跑,但由于沈嘉清力氣過于大了,霍陽掙扎了幾下沒掙脫。
沈嘉清納悶:“你這愣頭青的傻子也知道怕?”
霍陽不說話。
沈嘉清沖二樓招了下手:“我先回風伶山莊了。”
溫梨笙沖他點點頭。她也很想跟著一起去,去看看她爹,然后跟霍陽聊兩句,但是現在情況特殊,她若是與沈嘉清同行被看見了,極容易引起懷疑,所以暫時不冒這個風險。
沈嘉清走之后,謝瀟南將手中的弓遞給席路,“帶回去,找油重新擦一遍,連同箭一并給她。”
席路接下后應了一聲。
溫梨笙下意識的小動作抓住了謝瀟南的衣袖,仰頭問:“世子不回去嗎?是不是還有事要忙,今夜回府吃飯嗎?我能不能在府里練弓箭?”
謝瀟南低眼看了一下拽著自己衣袖的白嫩手指,一一回道:“暫時不回去,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若處理得順利回回府吃飯,你若是想練箭就讓席路給你扎草靶。”
說完又補充兩句:“若是覺得府中無趣,可以去我書房的書架南側第二排,那里放著幾本你先前看的那種話本。”
溫梨笙乖巧應下:“那世子可一定要注意安危。”
謝瀟南點頭。
若非屋中其他兩人目光如炬,他都想伸手捏捏溫梨笙的臉,那種隱隱含著失落與擔憂的神色讓人頗為動容,光是看著心就軟了。
“事情什么時候能結束呢?”溫梨笙問。
謝瀟南眉眼稍沉,“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溫梨笙出去逛了一圈,見到謝瀟南也算是非常值得的,回府之后她先找了喬陵,在喬陵的指導下卸下臉上的假面,雖說戴的時候并沒有什么感覺,但摘下來之后卻莫名的覺得一下變得很清爽。
摘下假面后去前院,就看見席路坐在樹下的石桌旁扎草靶,一時半會也沒地方找干草去,席路就把府中養得馬匹的口糧全都抱來了。
喬陵看了看席路背上背著的弓,說道:“弓取下來給我吧,背著怪累的。”
席路道:“不累,一點感覺沒有。”
喬陵說:“都妨礙你扎草靶了。”
席路說:“沒事,不妨礙,好得很。”
溫梨笙看不下去了:“你倆至于這樣?”
喬陵就笑了笑:“溫姑娘見笑,這把弓是少爺去年生辰的時候老爺送的生辰禮,出自奚京詹家家主之手,詹家人世代鑄鐵造劍,是制造兵器的頂尖好手,詹家家主出手的兵器更是千金難求,他已有近十余年不曾售賣,是看在與老爺的交情上才為少爺打造的生辰禮。”
“來頭這么大?”溫梨笙驚訝的看著那把黑木弓。
喬陵笑彎眼睛,從腰側拿出骨刀,“這個也是出自詹家之手。”
喬陵自打得到這個生辰禮之后,幾乎走哪都帶在身上,哪怕他現在走路還靠著拐,壓根就沒有動手打架的機會,也足以看得出他對這把骨刀的喜愛程度。
溫梨笙道:“那等世子回來之后,我便將這弓還給他,既是景安侯給他的生辰禮,我是斷然不敢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