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笙一下明白,面前這人正是她爹當年的同僚,謝瀟南的大伯,謝庚。
前世謝瀟南在北境銷聲匿跡的那段時間,謝庚察覺了梁帝的計劃,知曉弟弟一家被皇帝所害,策反了慎王想要篡位,但最后卻失敗了,給了皇帝一個由頭降罪謝家。
后來溫梨笙曾被謝瀟南帶著祭奠謝家親朋,上香的時候謝庚的牌位就擺在謝岑的靈位旁邊。
沒曾想今世竟能看見謝庚。
她驚喜地站起來,笑著拘禮:“原來是謝伯,我經常聽我爹提起您呢!”
謝庚哈哈一笑,即可命人送上茶水來,坐下來道:“早前聽聞你爹進城的時候我就與他見過面,只是未曾見到你,本打算等晏蘇生辰再去謝府好好瞧瞧的,卻沒想到會在這里碰見你了。”
說來他驚奇道:“你怎么將上官家的商鋪給砸了?”
溫梨笙也不好說自己就是沒事找事,于是道:“是世子爺授意的,我只是聽令行事而已。”
謝庚疑惑不解,嘀咕道:“晏蘇想做什么?”
溫梨笙:“我也不知曉呢。”
謝庚又瞧了瞧沈嘉清和霍陽,沒有再多問,只叫他們在客房中等著,稍后就會有謝府的人來。
既然已經知道是自己人,謝庚肯定不會將溫梨笙留在這里,只等著謝府隨便來個人將他們領走就是,余下的事自有謝岑他們處理。
但讓人沒想到的是,上官家的人倒先來了。
來的是上官嫻的嫡親哥哥,上官霄。
聽聞那伙將千玉門砸得稀巴爛的人在客房中,他當即帶著人怒氣沖沖的趕到官府后院,叫喊著把人交出來。
謝庚聽見動靜,立即變了臉色往外走,就見上官霄帶著一伙人氣勢洶洶而來,似要硬闖。
“上官霄,此乃衙門重地,豈是你能大呼小叫之處?”謝庚威嚴道。
上官霄面上掛著冷笑,顯然是怒到極致,半點官場上的禮節都沒有了,“謝大人,我知道那幾個無賴小賊在你這客房之中,他們砸了我上官家的頭等商鋪,若是謝大人把人交出來一切好說。”
謝庚道:“若是本官不交呢?”
上官霄:“那便別怪我對謝大人失禮。”
溫梨笙扒在窗戶處偷偷看,沈嘉清也湊過來分了一處地方,兩人腦袋對著腦袋往外瞧,霍陽呆坐在后邊,屋中十分安靜。
上官霄頭上的嫡姐是后宮寵冠六宮的貴妃,上官家如今正是得寵之時,也因著這一層關系,上官霄的官職一再被提拔,逐漸有點與周家平起平坐的意思,若此事真鬧到皇上面前,貴妃吹吹枕頭風,到時候皇上偏袒誰還不一定。
不過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趕緊讓謝家把人領回去,若是落在上官家的手中,不死也是半殘,屆時再追究起來,到底是先動手砸店的人理虧。
謝庚站著不動,一擺手周邊的衙役立馬涌上來,將身后的客房擋住,他說道:“人不可能給你,若有什么事就叫你老子去找謝岑,你在本官面前叫還不夠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