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后院之后,溫浦長就指著溫梨笙道:“小混球,你給我過來。”
溫梨笙撅了撅嘴,半藏在謝瀟南身后,說道:“爹,這事是世子指使我做的。”
溫浦長聽后嚇得先看了謝岑一眼,而后怒道:“你胡說八道什么?”
溫梨笙拽了拽謝瀟南的袖子。
謝瀟南就低頭看她,笑著問:“是我指使的嗎?”
她點點頭,“不是你說惹了麻煩也無礙的嗎?”
謝瀟南就笑了一下,對溫浦長道:“溫大人,此事的確是我指使,你若是生氣便沖著我來吧。”
溫浦長臉色一變,頓時又氣又喜,氣的是這小混球竟然拿世子當擋箭牌,喜的是世子一臉的縱容,顯然兩人的關系越來越好了,于是他道:“我哪敢啊,我不過是想仔細問問笙兒當時的情況而已。”
沈嘉清就舉起拿著玉的手道:“我知道我知道,郡守大人問我吧!”
溫浦長氣道:“我問你還不如問路邊的一條狗。”
沈嘉清不樂意了,“狗又不會說話,如何回答你的問題?”
溫浦長就說:“狗是不會說話,但也不會像你那樣張嘴胡說,我若聽你一通廢話,還浪費時間。”
沈嘉清頗是可惜道:“那郡守大人可就與當時現場的真實情況失之交臂了。”
這時候,謝岑笑著搭上沈嘉清的肩膀,說道:“我想知道,你可以說給我嗎?”
當然可以,給誰說不是說?不過是換個人吹牛罷了。
沈嘉清立即就對謝岑將當時的情況添油加醋一番說出,說道溫梨笙又讓人搜了二樓時,他訝然地挑起眉,“還把二樓的東西砸光了?”
“全部,所有,從上到下統統砸得一干二凈。”沈嘉清道。
謝岑笑了笑,“如此也好,這些東西多是來路不干凈的臟貨,只不過這一砸,也夠上官家哭上幾日了。”
將幾人送到官府后門時,謝家馬車就在外候著,謝岑對溫浦長說道:“溫大人先帶著幾個孩子回去,我和晏蘇將剩下的事處理一下。”
溫浦長連連點頭,尋思著回去先好好收拾一下溫梨笙。
卻又聽謝岑道:“莫要苛責孩子們,這件事其實是我授意的,眼下奚京是越亂對咱們越有利,從上官家下手是最好的。”
溫梨笙像是得到了謝岑的夸贊,瞇著眼睛笑起來,像一只饜足的貓。
雖說大鬧上官家的店鋪是她自己的主意,但是讓她出來惹禍確實是謝瀟南支持的,昨日他讓她多出門轉轉,話外之意就是讓她出去惹點事。
不過他們可能低估了溫梨笙的惹事能力。
溫浦長聽了這話,當下就說:“自然自然,下官也不是那種總是責怪孩子的人。”
說了兩句話,謝岑擺手,讓他們都上馬車回府去。
臨走時溫梨笙朝謝瀟南看了一眼,不期然對上他清泉一般的澄澈眼眸,沖他笑了笑而后上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