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逐漸走遠,謝家父子倆站在原地目送了片刻,謝岑突然開口,“這丫頭闖的禍還沒完。”
謝瀟南也點頭,盯著遠去的馬車沒有說話。
謝岑笑了一下,說道:“回去后把府上的侍衛提點一下,若是這丫頭想晚上出門就別攔著,看看她還想做什么。”
謝瀟南頷首,父子倆在后門出站了一會兒,而后分頭離去。
回去的路上,沈嘉清還抱著那塊破玉,溫浦長看見就氣不打一處來,“還不把這東西扔了!”
溫梨笙忙伸手搶過來,“怎么能扔呢,也是我花錢買來的!”
“你還真當個寶貝了?”溫浦長驚異道。
“還有用處。”溫梨笙說著,就把玉藏在身后。
溫浦長看了看她,而后嘆一口氣,心說他一介讀書人,能養出這個性子的女兒也算是一樁奇聞,不過謝岑都開口了,他自然也沒有理由再責怪溫梨笙,只道:“這段時日奚京怕是不太平,你莫要在外面亂跑。”
溫梨笙乖乖應了一聲。
回到謝府之后魚桂早就等在屋中,給她張羅了晚飯吃。
魚桂尚在養傷中,所以溫梨笙出去基本不帶她,讓她在屋中守著。
沐浴過后,溫梨笙坐在窗邊,敞著的窗口吹進來一陣陣清涼的風,她點著燭臺在燈下捧著那塊玉雕刻起來,因為手生,不懂什么技巧,就憑著自己腦中的想法亂刻。
一直忙活到深夜,溫梨笙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把東西放在一邊,問魚桂,“什么時辰了?”
魚桂答:“亥時,小姐該休息了。”
溫梨笙卻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關上窗子換上衣裙,魚桂見狀詫異道:“小姐要出去?”
溫梨笙嗯了一聲,“有個事要出去,很快回來。”
“這夜間恐怕不安全吧?”魚桂擔憂。
“無事,我跟沈嘉清一起。”她換好衣裳,將火折子裝在錢袋里系在腰扣上,然后出了門。
沈嘉清已經守在樹下,手里拿著一柄彎弓,背上背著箭婁,沖她招手。
“準備妥帖了嗎?”溫梨笙踮著腳朝他背后的箭婁看。
“自然都準備好了。”沈嘉清應了一聲。
兩人就神神秘秘地往外走,時不時四處張望一下,生怕撞上溫浦長。
不過一路走到前院都沒能遇見有誰攔路,站崗的侍衛也跟看不見他倆似的,沒有任何阻攔的,兩人從偏門出了謝府,騎著馬趕往千玉門處。
千玉門位于奚京靠南街的位置,那條街平日里人流量很大,以千玉門打頭幾座鋪子連在一起占了有半條街的位置。
街頭不遠處就是一片樹林,樹又高又壯,葉子很大,才三月份就長得老長,人若是站在樹枝上隱在夜色中,來往的人即便是站在樹下也發現不了。
溫梨笙和沈嘉清就爬上了這樹,距離千玉門隔了百來步,爬上去之后站在粗壯的樹干上撥開闊樹葉,就能看到千玉門。